她既如此安排了,柳初妍也不好坐在这儿碍眼,便拜别。
韩若愚则顾不上跟几位侄女说话了,仓促追上了薛傲的脚步,可得紧赶着去宫里认错,且将这干系抛清了。
韩老夫人这般做了决定,韩府便平安悄悄地,几日都没起半点波澜。
“老夫人既如此说了,贫僧也不好托大,便直说了。”
“表姑婆。”柳初妍看那大师正看她的八字,便唤了韩老夫人一声,站到她身后去。
“信国公确切受皇上的宠嬖,但你也瞧见了,只几日就查出了赵大人的贪腐之事,另有理有据追到了我们府上,这本领便是不小。虽说行动间略卤莽,可毕竟年纪轻,才二十岁罢了,不能苛责。”
“他不是靠的信国公么?”韩淑微略不平,撅着嘴坐在榻上,内心不适,摆布挪来挪去。
“三表姐,你别烦心,表伯两个定能措置安妥的。”
柳初妍等人便只得躲避到里头去,任由几个侍卫出去抬了屏风走。
柳初妍到清心居时,大师已经给几位爷测算完了,韩大太太和二太太将该重视的该打理的都记到内心,便退了归去。
直至午膳时,三位女人在清心居陪着白叟家用膳,还传闻武康伯和二老爷都返来了,屏风的事儿撇得干清干净。皇上也没见怪,只看到上边一道划痕,内心暴躁不已,当时便急着去修磨,将他们赶走了。
韩淑静见她本日话特别少,心想果然还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持续安抚道:“我传闻这薛傲,人虽傲慢,心性倒是好的。朝中多是阉党,爱架空清正廉洁之人,乌烟瘴气的。就他,年纪轻简便做了左都御史,却洁身自好,打贪反腐,手腕雷厉,毫不姑息。”
韩家除了二房的两个庶子,年纪尚幼,其他的一个个都是不让人费心的。这大师既来了,韩老夫人就让他给府上几位爷都算了。
“当真?”韩老夫人听此一言,喜出望外。那柳初妍可算是因祸得福,荣氏的行动也没那般可爱了,毕竟那日落水,她确切无生命伤害。
一行大师见此,忽而微微一笑:“表蜜斯,这八字不吉,你的面相手相倒是大大的吉利,将来若遇见朱紫,也能将灾害抵了。虽必定以色侍人,但若服侍的是女子或是将来夫君,也一定不成。”
柳初妍经韩大太太一番嘲笑,也是将婚事记到了心上的,可没想到老夫人一向记取,还让大师给她算命。不过,她重生一回,也想听听这法眼通天的大师是如何说的。如有错处,那这大师便是徒有浮名,不值坚信。若说中了,或许也可问问将来该如何化解诸多难难。
“老夫人,实在不是财帛精力的题目。我看表蜜斯面相手相,实在是大富大贵之相,这八字却又休咎参半,乃至凶大于吉。我还测算出表蜜斯来日确有灾害,但从手相上看,那灾害又已畴昔了。贫僧便多嘴问一句,表蜜斯克日是否历过灾害,关乎性命的灾害?”一行大师面色难堪游移,毕竟还是问了出来。
“好。大师请说。”
“嗯。”韩淑静寂静半晌,浅浅一笑,挽了柳初妍的胳膊,“你被吓坏了吧?那左都御史长得不吓人,可总爱摆神采。我见过他很多次了,就没见他笑过,回回如此,看惯了。此后你再见着他,便当那是个不苟谈笑的人,不必惊怪。”
她内心严峻,便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在案上演算八字。他时不时地拧眉沉思,仿佛极其难堪,看了老夫人好几次,欲言又止。
一行大师微微压了压下巴,又看了柳初妍几眼,才转头看老夫人:“老夫人,我与贵府大太太的祖父是至好,与老夫人也结过善缘,发言便没有讳饰。本日我看这表蜜斯,八字凶恶,固然历过存亡之灾了,但将来之事倒是半点草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