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春然心领神会,垂首答道。
刘玉容不顾桂月的禁止,横冲直撞地欲走进长乐宫正殿宫门,当值的李造见状便将她拦下,施礼说道:“郡主,皇后娘娘叮咛,本日概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不顶用的东西!”紫玉皇后嘲笑一声。每年送进郑国皇宫的美人不计其数,有的一朝得宠,庇佑家属,有的销声匿迹,全无踪迹,更有的枯耗韶华,至死都见不着宣远帝一面。论宠嬖,这些年紫玉皇后与宣远帝早就只剩下帝后之谊,而无伉俪之情;论皇子,这后宫中生个皇子的也并不但只要她一个;论家世,紫玉皇后的父亲虽是当朝宰相,却也并非一等一的世袭贵族。但是这么多年下来,紫玉皇后却能坐实后位,一手帮手嫡子走上太子之位,其手腕高超,远非常人可比。
宣远帝在御阳殿召见北静王之时,并没有摒退宫人,以是北静王当场求宣远帝为他和女官峥嵘赐婚的动静,转眼之间已经传遍郑国皇宫的各个角落。
沈云朝在接到东方接派人传来的动静后就来到了北静王府,东方玄仍在宫中尚未返来,他径直去了品风小筑。秋纹端了新煎好的药从回廊走来,见到沈云朝便施礼唤道:“沈大人。”
“东方玄擅离职守,目没法纲,皇上竟然不去见怪他!”紫玉皇后虽身在后宫,但也晓得东方玄功高震主,乃是太子东方平在朝堂上最大的威胁,她原想仰仗此事让宣远帝好好打压一下东方玄的放肆气势,不成想她这快意算盘拨的虽响,却通盘都落了空,还引宣远帝存眷起贡女被杀一案来,这不是将脏水往本身身上泼吗?
峥嵘压下这满腔的恨意,声音安静地说道:“请他出去。”
沈云朝在屏风外听到她的话,便举步走了出来。秋纹将半边帷幕用玉钩挂起,峥嵘靠坐在床头,一双剪水秋瞳向沈云朝望来。她的神采还是那般惨白,却似玉碗盛雪普通高洁,晶莹的双眸似有水光在活动,那般清冷傲然,樱唇轻抿,无形中透出一股倔强,窗台上阳光跳耀,却远不及她的未感染半分尘烟的绝世姿容。沈云朝的神情里浮起恍忽,那绝世容光仿佛是瑶池翩临人间的天女,纯洁不成方物。
本日玉容郡主进宫谒见紫玉皇后,听到宫女在群情此事,不由分辩便朝那几名宫女大发脾气,宣称要将她们的嘴撕烂,直吓得那小宫女浑身颤抖,不敢回嘴半句。她的近身侍女桂月便是那日在御花圃中禁止刘玉容掌掴峥嵘的阿谁宫女,她上前好言劝说了几句,刘玉容这才罢休,吃紧就往长乐宫方向去,要向姑母紫玉皇后问个清楚。
“奴婢还传闻……还传闻……”春然吱吱唔唔地说道。
唇寒齿亡的事理,他们比任何人都懂。
“方才跟王爷闹了一通,现下也许是累了,刚刚才睡畴昔。”秋纹感喟说,“也不知是哪家的蜜斯,竟这般倔强,我可向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王爷说话。”
一听人提起东方玄,峥嵘的神采便沉了下来。她并非霸道无脑之人,岂会不知依当前的环境,如果分开北静王府,她也许还未走到皇宫,便已死在街头。就算心中有百般不甘心,为了活下去,峥嵘也只能临时留在北静王府。
“都警省着点,别给本宫出差子!”紫玉皇后的目光冰冷如刀,朝他们两人脸上扫过,“都下去吧,该干甚么该甚么去。”
“据彭正所言,送进揽星殿的讯息如石沉大海,流星亦没有再呈现和他面前。奴婢猜确切如传闻所言,流星已被他们发明了。”春然战战兢兢地说道。
倘若死了,楚南该如何是如,大蜀该如何是好,她的国仇家恨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