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她扔给寺人对食,人家都得嫌弃。”春桃咯咯笑着说道。
“奉告你家主子,想要人,就到北静王府来。”
紫玉皇后眉头一沉:“产生了何事?”
紫玉皇后讽刺地笑了一声:“真不愧是从蜀国那轻贱处所来的,竟为了一个主子自降身份,也不怕丢了蜀国皇室的脸面。”
“你说甚么?”紫玉皇后一掌拍在桌上,站起来喝道。
刚用过晚膳,紫玉皇后端坐在软榻上安息。她穿了一件蜜蜡黄刻丝凤羽纹宫装,云髻中簪了一枚八宝簇珠嵌白玉金步摇,轻倚在榻上,慵懒地问道:“卫德新,暴室那边如何样了?”
峥嵘双手被缚,嘴又被堵住,便是想要咬舌他杀,也使不上半分力量。她思及楚南,思及临行前董太后的慎重拜托,不由万念俱灰,眼泪唰唰流下来。但在冬桂眼里,她这便是因惊骇而流下的眼泪,冬桂脸上浮起对劲的笑容,说道:“这下晓得惊骇了吧?乖乖画个押,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能有个好脸面见死去的亲人朋友。”
“回皇后娘娘,今儿主子正在鞠问左峥嵘,那北静王不知为何俄然呈现在刑房中,不但打伤了奴婢,还将左峥嵘给带走了!”冬桂俯地说道。
“他还说了甚么?”紫玉皇后冷声问道。
“奴婢所言句句失实,暴室与掖庭的宫人都亲眼所见,奴婢毫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冬桂恐怕遭到惩罚,添油加醋地说道,“那左峥嵘本已要招认,奴婢正拿了伏罪行给她画押,北静王却在这时俄然突入,将奴婢和春桃皆打飞出去,还把伏罪行给撕了。说皇后娘娘若想要人,便去北静王府找他!”
冬桂不敢再说话,她连看都不敢再看东方玄一眼,因为她晓得,倘若再多说一句,她的人头便要跟脖子分炊。春桃战战兢兢的爬到冬桂身边,说道:“姑姑,这……这可如何办是好?”
“这但是你自找的!”冬桂痛斥一声,举起烙铁伸向峥嵘的脸。
“都这么些天了,还没有动静?莫不是她们年龄大了,这手劲儿也开端软了?”紫玉皇后不悦地皱起眉头。
“想死也得等你认罪画押以后才气死!”
那烧的通红的烙铁冒着热气,离峥嵘越来越近,她的头发落到上面,收回滋滋的声响。峥嵘一动不动,她仿佛已感受不到疼痛,更感受不到惊骇,她那样安静,像无风的湖面,似清冷的月光。
她要记着这一张张冷血的面孔,更要记着这刻进骨髓的热诚。本日,倘若能活下来,她需求这些人,支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那人身披玄色铠甲,肩头的麒麟神兽怒睁双目,呼之欲出,发束紫金高冠,在冬桂惊诧地眼神中缓缓转过身。只见他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墨黑,上扬的眼角充满凌厉霸道之势,只是微一垂眸,已叫冬桂软了双脚,扑通一声跪下来。
“混帐东西!”紫玉皇后大怒,生生将指上的镏金护甲掰成两截,“好,本宫倒要看看,他能护这左峥嵘到几时!”
“北静王还说……还说……”冬桂支支唔唔的,似有难言之瘾。
“主子传闻那蜀国质子楚南去了暴室几趟。”卫德新说道。
冬桂把烙铁放进火炉里烫着,说道:“你如果认了,也许另有活命的机遇;如果不认,这烙铁印在面庞上,但是一辈子都消不了的。”
冬桂一手拿着认罪行,一手拿着通红的烙铁,站在峥嵘面前问道:“选吧,你要哪一个。”峥嵘的两只手已经鲜血淋漓,她昂首看着洋洋对劲的冬桂,眉眼微弯,仿佛是在浅笑,然后,悄悄闭上眼睛。
“北……北静王……”
冬桂瞥见她脸上的断交,忙向春桃喊道:“快!快扼住她的嘴!”春桃亦已瞧见峥嵘的行动,一个箭步上前掐住她的两腮,逼迫她伸开嘴,把一块破布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