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垂眸,嘴角微翘,真当她死人了不成?
节南仿佛才觉悟,轻蹙眉黛,淡然一声是啊。
节南昂首,让对方看清本身,才应是。
常婆子这回连下巴都掉耷了,“桑……桑六女人好记性,还能道准老婆子的姓。”
“俪娘。”刘夫民气慈,但也不宠女儿上天,极重视教养,“可贵谈笑一回也还罢了,却不成背后论别人是非。”
刘夫人虽能峻厉管束女儿,对这位侄女却多一分待客之道,但笑了笑,没有说教的筹算,转眼望向节南。
“才道俪娘浑说,转头却要我娘做主,季姐姐到底乐意还是不乐意,做俪娘的大嫂嘛?”
“如此倒也不消避嫌,你且稍待。”大丫头打起帘,抬声往里通传,“禀夫人,陈掌柜遣来一名女人送货,可要奴婢请出去?”
不一会儿,小丫头和一个穿戴更面子些的大丫头走出来,小丫头去了,大丫头打量着节南。
“陈掌柜倒是晓得油滑,快把那位女人请出去吧。”刘夫人声音含笑,似仍为刚才的欢乐而乐。
“姨母可要为季儿做主……”
似自问,又似问人。
大丫头稳稳走进门里,对节南挑眉抬颈,是大户人野生出来的娇礼,同时压声叮咛,“我家蜜斯和表蜜斯也在,你牢记不成说鄙言鄙语。至于夫人问你甚么,你就答甚么,不必多嘴饶舌,想多得几个赏钱。”
“东西呢?”大丫头问。
节南也不自报家门,静然奉上观音雕版,在一旁待刘夫人细细打量。
帘子举高的那一半晌,节南听到笑声。
那位表蜜斯眼尖,偏帮委曲的表妹,“姨母说得是,不过俪妹并不存坏心,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桑家之恶,更不但仅是道听途说,姨母家还深受其害,令大表兄的婚事担搁至今。”
常婆子叹道,“婆子看六女人不似外头传得那般恶,对我这等卑贱仆妇还能如此礼待,故而不忍瞧你孤苦。等会儿到了夫人那儿,不管扮不幸也好,苦求人也好,必然要拿紧当年的订婚之约,请夫人带你一块儿走。夫民气慈,老爷又重礼徳,即便这婚事定得不甘心,那也是早约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