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年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悄咪咪地把草根从鼻子底下移开一点儿,又移开一点儿,最后肯定没了臭味,才丢下陆渔,可手里捏着的草根仍旧没敢松开。
“啥?”老陆头愣了一下,他全程都蹲在草丛处,连商年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如何能够欺负他?
就在陆渔把本技艺里的半截草根凑到鼻子的刹时,商年也敏捷做出了一样的行动。
商年:“……”他本就警戒着老陆头,见人要往这边来,他拎着陆渔就往相反的方向蹿。
商年沉默,捏着草根的手更靠近了鼻子一些,几近要塞到鼻孔里去,这才敏捷脱手,一把把陆渔从老陆头身边扯了出来。
商年神采纠结,捏着草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终究却只是给出三个字,“不是我。”
救她一次就好了,再不想来第二次!
“咋啦?咋啦?”陆老头内心一惊,摸着她的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商年,“是不是商年他欺负你了?你跟爷爷说,爷爷……爷爷叫他爷爷打死他!”
“爷爷暮年间,是个孺子军成员,跟着大人们爬雪山过草地,还经历过化学战,只要能活下来,能持续抵当侵犯,甚么都吃过呐。”老陆头笑笑,“还吃过土。”
陆渔摇点头,看着老陆头,当真中肯地说道,“是爷爷,欺负商年。”
此次呕吐加上分泌,像是把他体内经年堆集的脏东西都给排了出去,该当是极臭的吧?
陆渔刚才来不及叮咛,这会儿转头,瞧见他跟她一样,眼睛弯了弯。
这不就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嘛!
两人行动同步以后,氛围里的臭味如陆渔料想的那样,足足减轻了一倍。倒不是闻见了甚么,而是那味儿辣眼睛的程度又进步了。
老陆头现在就是不闻其臭的境地,他本身没甚么感受,焉不知两人因为离他太近,这个除臭的草根都快没用了。
商年不语,定定看着他,模糊带有怒斥的视野未曾分开半分。
商年咬牙屏气:“感谢。”
阿渔自小到大,就没哭过!刚才她是跟着商年一起走的,这会儿哭成如许,不是他还能是谁?
陆渔扑进老陆头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爷爷……”
这一开口,刹时有臭味钻出去,他神采又黑沉了几分,恐吓她,“再敢往那边去,我打你!”
她的这半截没有变臭。
太臭了,真的太臭了……
“这是甚么味儿?!”老陆头震惊了,“如何这么辣眼睛?”
奇特,真的很奇特,这些气味没有叠加的环境下,消逝得如此之快。
陆渔发觉出他的怨念,谨慎翼翼地把本技艺里的那半截草根塞他手里,“用我的,等会儿丢。”
商年一凛,几近不假思考地抡圆了胳膊,把草根远远抛了出去。只是到底晚了两秒,手上感染了几分刚才辣眼的味儿。
老陆头追了追,没追上,叉腰站在原地,瞋目而视,“你给我站住!”
统统尽在不言中,大抵就是如许。
“之前?”老陆头楞了一下,借动手电筒的光,蓦地明白她在问甚么。
老陆头瞧他恐吓陆渔,刹时火起,捋起袖子,“你敢凶阿渔?!”欺负他家阿渔的账还没算清呢,又来一桩?
也欺负了阿渔。
有些洁癖的商年的确想以头抢地。
陆渔眨眨潮湿的眼睛,对上他的,凝神半晌,眸子有了几分如释重负的高兴,“没有了!”
要不是为了刚才分草的反动友情,他底子不会靠近老陆头!!!
老陆头有些心虚,他刚才还把那辣眼睛的味儿给赖到商年身上了……
他上辈子是欠了他们爷孙俩吗?为甚么要如此对他?
商年咬牙,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说,磨着后槽牙道,“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