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看着面前热火朝天的工地,想像着来岁高楼拔地而起的壮观景象,另有自家高坐楼中批示若定的风景,一时候心潮彭湃,面前便似有一面“天上双星主,清河第一楼”的酒旗已经在风中来回摇摆。
潘弓足终究转头向他一笑,二人均觉暖和。
到了县衙街前一看,却见一块好宽广地盘上,有贲四正呼喊着人搬砖弄瓦,在拆一座临街的屋子。本来西门庆前日见了卖主,八百贯房价以外,又添了二百贯,将家里的粗笨器具也买下来了。那尚家兄弟既得了分外的二百贯,又走了个轻身,如何不肯?因而前天交钱让渡屋契,明天尚家便全伙走人,贲四便安排起人为茶饭,当天便雇了木行的人,拆起屋子来了。
周秀这新郎官倒是个没心没肺的,新娘子不上轿,他一点儿也不焦急,只是拉着西门庆、武大郎、李知县、贺提刑一干人在厅上大樽灌酒。正喝得欢畅,却见西门府门上的来爵一个跟头滚了出去,未等站起,就连声大呼:“仆人,不好了……”这恰是:
当然,想是这么想,对周秀百口高低把典礼搞得这么昌大,西门庆还是很对劲的。这申明周家高低已经接管了春梅,她嫁畴昔后不会刻苦。或许周家后宅女人多,是非也多,今后或许会有甚么勾心斗角,但春梅那小妮子却不是个费事的,她的眼睛和嘴巴一样锋利,少说也有三七二十一个心眼子,她性子傲岸,不屑于去招惹人,但如果别人敢有眼无珠招惹到她头上……嘿嘿,自求多福去吧!
第二天一夙起来,先做好了明天拍卖的炊饼。因为三日前约好了西门庆要在狮子楼头会酒,武大郎便清算整齐后,转头道:“大嫂,我先上狮子楼备办统统去了。”
武大郎内心一暖,眼中却酸酸的,只是点头道:“正恰好!那周秀周守备三今后要去西门仙兄府上纳宠抬人,我便穿了这一身新衣去道贺,也让清河县那些高官们见地一番,我家娘子那神仙普通的裁剪手腕!”
西门庆听了悄悄欢乐,便慨然道:“武道兄的兄弟,天然就是我西门庆的兄弟!甚么叮咛不叮咛的,说来岂不伤了豪情?兄弟之间,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才是该的!”
不过,周家既然一片诚恳,西门府上如何也不能因陋就简。西门庆一声令下,家中高高攀动员起来,那范围倒不象是在发嫁婢女,倒象是嫁女儿、嫁妹子普通。
周府方才结欢好,何人又来寻兵戈?却不知门外出了何事,且听下回分化。
拉着闲话,武大郎不知不觉便把话题扯到了自家兄弟武松的身上,最后道:“我那兄弟之才,胜我万倍!一双拳头抡开,百十人近他不得。如有一日他回了清河,我便带他到府上拜见,西门仙兄如有效他处,固然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