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又重重叩了一个头,宏声道:“娘啊!你的话,跟金子一样,横儿我句句记在内心!”
雷横坐在檐下,冷手帕包着头,内心倒是闷闷不乐:“想不到路上说话,草里有人,我和宋江哥哥在屋子里密谈,却都被我老娘暗入耳去了。邻居街坊,尽说我老娘是个有见地的,莫非她白叟家旁观者清,那宋江哥哥真的是个不成交的无义之人吗?”
他在这里暗费考虑的时候,美髯公朱仝也正在几十里外的马背上心入彀较:“公明哥哥,究竟是多么人物?”
雷妈妈越说越气:“他那仁义,只不过是仗了他老子有收租子的五百亩好地,四下里倾泻铜钱买出来的。能从钱上来,也就能从钱上去!横儿你如果还伙着他混,此后有一天被他卖了,你还在帮那黑厮数钱哩!”
雷妈妈见儿子涕泪交换,额头用力碰在地上,红十足一片,一时候心疼,便道:“横儿你起来吧!明天星主大官人来了咱家,还和你兄弟相称,焉知不是你的机遇?跟着好人学好,娘只盼你能和如许的君子走得近些,耳濡目染的,也做个堂堂正正的豪杰,也不枉你这七尺男儿,大好头颅!”
雷横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哭丧着脸道:“娘啊!您莫要活力,统统都是横儿的错!我只说宋江哥哥因为身量矮,不敢去劈面求亲,是以想出了这豪杰救美的主张,以是才跟着凑趣儿。谁晓得那阎老头儿身子虚,吃了惊吓后竟然一病死了,孩儿的心中,也常常悔怨!”
雷妈妈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寒气来:“你和那黑厮做得,老婆子我就说不得了?若怕我说,你也学那黑厮,用一口锋快的压衣刀子,把你老娘这颗头割了去啊!”
雷妈妈一听,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称愿道:“真是普天神佛保佑,我家横儿,也总算有了一小我中龙凤普通的兄弟了!”
雷横一听矮了半截,仓猝打躬道:“娘你低声些儿!这话让旁人听着了,不是耍处!”
雷横便瞪大了眼,咕哝道:“公明哥哥却又如何了?”
雷横低着头挨刮,一声儿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