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听西门庆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讲甚么,只是叹道:“但愿如此。只是我在祝家庄时看多了商贾人的出尔反尔,对他们实在不敢抱太大的但愿……”
西门庆让小喽啰上前拉住了梁伟锁,不准他再疯了一样自残,然后放缓了口气道:“你如此舔犊情深,倒也不幸!罢了,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能救你孩儿,言外之意,但是要我扣住那蔡氏刁婆,不放她回大名府吗?”
蔡氏面色潮红,痴痴笑道:“一想到那么风趣的事儿在等着我,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说着向西门庆这边飞了一眼,心道:“这西门大官人不愧是天星下凡,长得可真不错呀!只可惜忒鲁了些,不解风情,也是无趣!”
西门庆饶有兴趣地问道:“如何个计算法儿?是杀了他吗?”
夫民气肠惊蛇蝎,公子战略走魍魉。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打了个寒噤,仓猝挥手道:“省几个字儿,就叫外公吧!”说这话时,不由得想起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时候悄悄好笑。
西门庆拥戴道:“这倒也是!即便是在我们梁山,也看不起这类背主求荣的人。这梁伟锁只顾讨老爷喜好,竟不吝伤害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夫人,此等狼心狗肺之徒,若不是有效他处,老迈的板子早打死他了!”
西门庆听蔡氏不学有术,将“乱世须用重典”解释成了“乱世须用重点”,一时候恍然大悟――本来后代的那些重点小学中学大学,都是打蔡氏这一脉留下来的!
西门庆嗤笑一声,点头道:“你这真是睡里梦里的想头!须晓得上有道上的端方,我梁山既然收了赎金,当然要放人,不然鼓吹出去,岂不叫天下绿林嘲笑?这短折动机,再也休提!”
西门庆侧身避开,斥道:“我平生最不喜好被人家硬拜,没的折寿――梁鄙陋,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在这里乱拜怎的?”
送走了卢俊义燕青,西门庆带了梁伟锁,往蔡氏居住的营帐处来。到了地头,西门庆命梁伟锁帐外服侍,又让小喽啰通报一声,这才入内。
梁伟锁往前爬几步,想去抱西门庆的腿,被一脚蹬开后,那眼泪顿时哗哗地下来,身边黄河立马水位上涨。
西门庆道:“我以至心待人,人必以至心待我。我看卢员外也是昂藏丈夫,既然燕青已经说了誓,他如何肯屈了燕青的时令?栾老哥便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蔡氏淡淡隧道:“也没甚么啦!只是杀人之前,先要诛心,令他死不瞑目,难以割舍,方是报仇解气的正统法门――梁伟锁这厮有个儿子,玉雪敬爱,被那鄙陋东西视如珍宝。回了大名府以后,我只消当着他的面,将他儿子的两只眼睛用银勺子挖了出来――当时梁伟锁脸上的神采,定然出色得很!”说着蔡氏闭上了两眼,悠然神驰。
看到梁伟锁眼中暴露绝望之色,西门庆又悠然道:“不过――看你不幸,我这里倒有个主张,却不知你愿不肯依计行事?”这恰是:
西门庆打断了他的哭嚎,冷着声音道:“梁鄙陋,当初你千方百计剥削民脂民膏时,可曾想到会有本日?对你们这等人来讲,父债子还,恰是恰如其分,你早知本日,何必当初?”
因而西门庆竖起了两个大拇指,心悦诚服隧道:“不愧是蔡太师的令媛,见地卓绝。高!实在是高!”
梁伟锁一声不吭,只是又挣扎着跪倒叩开端来。
李瓶儿眼瞅着西门庆和梁中书密议,偏生一些儿声气都听不到,心痒难搔。等西门庆一走,顿时回到屋中问梁中书道:“西门大官人与相公筹议出了何计?”
西门庆皱眉道:“这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