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剔着牙问:“阉货来干吗?”
因为嘴里嚼着食品,阮小七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吱唔着道:“这厮最不是个东西,他迷了心时,便是石臼也捣不醒他,咱不碰那钉子!”
阮铭川再三承诺,然后说道:“既如此,那小人今后就要与那阮小七多亲多近,那些看管俘虏的人马,还请将军安排得稍远一些。”
莫道将军擅奇谋,须知公子善神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关胜笑慰道:“这个无妨,上官那边,自有本将军去分辩。张横、阮小七之辈,只不过狡兔罢了,但能擒得梁山上的那几头猛虎,戋戋狡兔,纵之何碍?”
张横拗道:“俺带着一两百兄弟来劫营,都陷在这关胜小儿手上,俺老张愧对他们。救不出他们倒也罢了,却要让俺老张舍了他们一小我逃命?俺那里有阿谁脸?好男儿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俺便陪众兄弟留在这里,随他千刀万剐便是!”
关胜笑道:“便是日前成擒的张横、阮小七那两个贼头儿了!如果阮兄弟你脱手救得他们性命,还怕他们不带你风风景光上梁山去吗?”
看着大爷一样的阮小七,阮铭川除了点头感喟其人胆小包天外,再也兴不起甚么感慨了。当下解释道:“那两个监军在青州城外喝兵血,闹得军心不稳,被呼家将以少胜多,十战十捷,打得立脚不住,传闻好几万人马已经退进凌州了。两个阉货,都是惜命的,唯恐士卒叛变取了他们的人头,是以抬出天子的尚方宝剑来,要把监军的行营搬到这里来――看来这里也要离不利不远了!”
关胜、宣赞、郝思文见他怔怔不答,均不觉得异,毕竟一个伙头兵乍闻平步青云的喜信儿,能保持脑筋复苏的能有几个?这个阮大勺子没欢乐得直跳起来,倒证了然他是个沉稳性子,此人得用。
听了此言,阮铭川惊诧:“却又捣蛋!如此天赐的良机,若不抓住了,过后必定悔怨!”
“铭川兄弟,等等!”这回阮小七和张横倒是异口同声,“你说我家四泉哥哥回师梁山了?”
阮铭川一听,差点儿疯了,急道:“好我的大爷嗳!在这千军万马丛中,能偷走两小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若要偷走两百小我,就是诸葛亮来了,这场戏也非演砸锅了不成!七哥,你莫只顾了吃,快劝一劝他!”
阮小七只顾埋头大嚼,将这存亡安危之事浑没放在心上,船火儿张横却道:“甚么话?俺老张不走!”
“这个小弟可就真不晓得了!”阮铭川说着,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不过,昨日关胜将军传闻西门庆回军梁山,派宣赞将军与郝思文将军半路设下伏兵,要给三奇公子一个上马威。没想光临敌比武,那三奇公子也不以众击寡,仗势欺人,只是一眼,便看破了宣将军他们的埋伏。宣将军郝将军折尽锐气,灰溜溜地返来,在关将军面前对西门庆赞不断口……”
第二日一早,阮铭川清算了一盒子好饭菜,往俘虏营里来,现在私盐做了官盐卖,胆气更壮了好些,觑个看管人不在的空儿,阮铭川便将昨晚关胜寻本身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笑道:“这个倒是打盹时碰上个枕头!恭喜七哥,过不了几天,你们便能无惊无险地出去啦!”
阮小七却仿佛没皮没脸,持续问道:“大名府那边的军情又如何?”
阮铭川听了心中暗喜,面上却苦着脸道:“将军日前擒了张横、阮小七那两个贼头儿,千军万马都晓得了,如若被小人等闲‘救’了去,旁人不说,军中的监军那边却如何交代得下去?将军岂不落个渎职的处罚?这个……”
阮铭川听了阮小七不负任务的谈吐,也直翻白眼儿。不过想一想,还是把这桩费事扔给关胜去苦脑筋好了,本身这个伙头军犯不上凑这类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