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川兄弟,等等!”这回阮小七和张横倒是异口同声,“你说我家四泉哥哥回师梁山了?”
张横同阮氏三雄都是熟不讲礼的友情,闻言也不活力,只是向这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张横听了感喟:“唉!别人都在建功,就你我弟兄被陷在这里,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红脸白脸并作之下,阮铭川顺水推舟拜了下去:“小人愿听将军调派!”
阮小七剔着牙问:“阉货来干吗?”
阮铭川听了心中暗喜,面上却苦着脸道:“将军日前擒了张横、阮小七那两个贼头儿,千军万马都晓得了,如若被小人等闲‘救’了去,旁人不说,军中的监军那边却如何交代得下去?将军岂不落个渎职的处罚?这个……”
阮铭川退下,关胜、宣赞、郝思文集思广议,筹议如何放人不提。
关胜听了,笑着击掌道:“妙啊!本来你已经同那阮小七有了打仗,倒省了我一番安插。阮兄弟,你本是石碣村人,现在便叙起同亲之谊,去救了那阮小七,他也起不了狐疑。当时你只说走投无路,他天然引你上梁山。那干草寇固然妄称替天行道来勾惹民气,但兄弟义气上头倒是真不错的。你救得张横、阮小七性命是实,便是被邃密人看破了你是去做特工的,也不致于伤了你的性命。”
阮铭川听了关胜循循善诱之言,心道:“这番话,我如果在四年前听了,说不定还会热血沸腾一番;但颠末端多少过后,我已经成了阮大勺子,再不是当年的阿谁毛头小子阮铭川了!”
关胜笑着亲手将他扶起,说道:“进剿梁山,非是一日之功,阮兄弟此去,亦不必心急与我军联络,只是深扎根、谨行事为上。”
莫道将军擅奇谋,须知公子善神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日一早,阮铭川清算了一盒子好饭菜,往俘虏营里来,现在私盐做了官盐卖,胆气更壮了好些,觑个看管人不在的空儿,阮铭川便将昨晚关胜寻本身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笑道:“这个倒是打盹时碰上个枕头!恭喜七哥,过不了几天,你们便能无惊无险地出去啦!”
宣赞性躁起来,大喝道:“你这厮!贪恐怕死,就直说好了,何必在这里推三阻四找借口?我家哥哥屈主将之尊,给你详加解释,你便当俺们兄弟是好性子吗?再敢拿大,触怒了老爷,便判你个临阵脱逃,推出辕门斩首!”
“没错儿!”看这两个吃了辣椒一样红光满面,他们的小火伴阮铭川惊呆了。
关胜见阮铭川做出了定夺,与宣赞、郝思文点头相视而笑,三人摒退摆布,然后才向阮铭川道:“现在我奉朝廷号令,进剿梁山,只恨这帮草寇龟缩于水泊当中,难以刺探贼人内幕。本来我想派人混进贼群中去,只恨无人可使,直到本日宣赞将军保举了你,方解了我的疑问。”
关胜又叮咛道:“若眼中见的事积累多了,或有了甚么必送的谍报,你便去求那阮小七,只说本身思乡,想回石碣村拜见父老,这是情面之常,谁能生疑?当时你便借去石碣村之机,与我所派之人联络。常言道: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有你暗中通报贼情,主客之势终将渐渐逆转,当时一鼓破敌,犁庭扫穴,方见你的大功绩!”
宣赞听了不悦道:“现在朝野高低多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的人,都做了大官小吏,也没见朝廷斥革了几个去。让你去做个小小的细作,偏生这般说嘴!”
阮小七只顾埋头大嚼,将这存亡安危之事浑没放在心上,船火儿张横却道:“甚么话?俺老张不走!”
看着大爷一样的阮小七,阮铭川除了点头感喟其人胆小包天外,再也兴不起甚么感慨了。当下解释道:“那两个监军在青州城外喝兵血,闹得军心不稳,被呼家将以少胜多,十战十捷,打得立脚不住,传闻好几万人马已经退进凌州了。两个阉货,都是惜命的,唯恐士卒叛变取了他们的人头,是以抬出天子的尚方宝剑来,要把监军的行营搬到这里来――看来这里也要离不利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