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异变陡生。就见那妇人闪电般伸手,拦腰抱住了扈三娘,悄悄巧巧便把她从马鞍上摘了下来。还没等梁山世人反应过来,那妇人抱着扈三娘一个纵跃,直跳出人圈以外。固然扈三娘身材苗条轻巧,但毕竟也有7、八十斤的分量,这妇人抱了恁大一个活人,竟然还能这般飘忽若无物,技艺实在了得。
这队官兵固然看着没精打采,但几个押阵的军官倒是很老成的模样。这几个军官护持着一辆马车,从扈三娘马前颠末,连眸子都没往扈三娘这边稍转一下。欧鹏马麟他们正松一口大气时,却听马车里有一个妇人的声音喝道:“停下了!”然后棉帘一掀,一个矫健妇人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那一伙官兵越走越近,看看来到世人马前。只见这伙官兵一个个有气有力,无精打采,不象吃着停止粮饷的兵丁,倒象是一伙穿上了官衣的二流子乞丐。扈三娘看了心中悄悄鄙夷:“这些所谓的官兵,连我家庄上打更的都不如!看来要希冀他们给我得救,当真是痴心妄图了!”
扈三娘听了,心中只是叫苦,暗想道:“你们好好的走你们的路,多少是好!却没的来我这里搭话,惹毛了梁山的这班煞星,却不是自找死路?”
欧鹏马麟见势不妙,待要走时,却被那男人和妇人紧紧胶葛住了,那里脱得了身?马麟心下一乱间,就听那妇人一声大喝:“给我躺下!”马麟“咕咚”一声,已经是跌倒在地。欧鹏仓猝来救,却被那使枪的男人伸脚一勾,也扑地倒了——这时锋利的刀枪在二人身上一比,欧鹏马麟也只好束手就擒。
官军队闻言站定,那车中跳出的妇人先是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回击脚,自言自语道:“这大冷的鬼气候,坐在车里不动,却把人的手脚都憋屈坏了——那顿时的小女人,你那般骑在顿时,却不冷吗?”
说话间,打前站的吕方郭盛并骑而回,将人马引到一处选好的地点,正和远处宋江的营盘呈犄角之势,西门庆一声令下,人马驻扎下来。
却见欧鹏上前声喏道:“年关了,我家蜜斯去亲戚家闲走,乡间人家,骑马惯了,懒于坐车坐轿,一时失了体统,倒叫官人娘子见笑了。”
这条通衢无遮无挡的,狭路相逢,连个躲避的处所都没有。欧鹏便低喝一声,一众小喽啰们便把扈三娘簇拥在中间,退到了门路上面去。扈三娘披着一件御寒的厚披风,正遮住了背剪着的双手,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中间有人牵着马,看上去倒象个颐指气使惯了的大蜜斯在出游,只是这寒天腊月的,实在不是出游的时令。
二人正抱怨时,俄然间劈面过来了一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穿戴打扮是郓州厢军模样,抢先的旗号上却绣着“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的字号。
黄脸络腮胡军官便喝叫部下,将梁山世人都绑了,这时扈三娘才上前施礼,拜谢道:“小女子多谢官长相救之恩。”
话音未落,众官兵又是齐哄了一声,声如雷震。眨眼之间,这百余人闪电般回身,撒丫子就来往路飞奔。只一忽儿的工夫,便已经飘逸绝尘,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只剩下那几个带队的军官和身边的十余名亲卫还留在本地,一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倒是出声不得。
扈三娘见这位将军对本身非常客气,便劝道:“官长休要烦恼。现在的官兵,除了弹压百姓得力外,碰上劲敌时,是必定要逃脱的,却又何足为异?”
见那队官兵离得还远,马麟把袖子里的匕首往扈三娘面前一照,低声望胁道:“敢嚷,戳你个透明洞穴!”扈三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如果目光无形有质的话,马麟身上必定先多出两个透明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