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仓猝打岔道:“官家且慢喝采!这些令谕恰是梁山匪首西门庆亲笔所书――‘取东平府之时,不得有伤董平、张清性命’――现在董平已降梁山,张清与梁山更有情弊!现在张清此人又在青州城下与徐宁勾搭,若不早除,只恐生出大祸!”
帝姬听了,如五雷轰顶。
西门庆道:“慕容满门人头,就是药引,我们且悠然高坐,看这副药毒性如何?”
慕容知府吓得舌头发直,大张着嘴再说不出话来。
丫头垂泪道:“还不是驸马太痴迷那副雁翎锁子甲?当日公主不准他,小婢便见驸马呆呆地站在那大日头底下,悲伤了半天后自言自语道:‘当代得不了那雁翎锁子甲,我还要这命做甚么?’然后便自绝饮食到本日。”
帝姬恨道:“你先与我用饭!”
早有蔡京主动出班道:“启禀官家,皆因领兵大将勾搭叛匪,企图拥兵自重,方有本日之患。”
花儿王太尉听了,一把推开帝姬的手亢声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徐宁那厮若只是不卖我甲,我倒也受得;他偏生骗我,我却受不得!你道他只是骗我?他骗我恰是骗你!骗本朝帝姬,就是骗当今圣上!这等欺君大罪,如果轻饶,何故惩恶?!”
而在另一处,亦有污流在与蔡京共鸣。
当天夜里,花儿王太尉便生起病来,饮食不进,连续三日,当着帝姬的面,水米不沾牙。帝姬唬得魂飞天外,太医招了无数,这些太医事前被人叮咛了,都是哼哼哈哈,只推是才疏学浅,诊不出病根儿来。
见花儿王太尉寂然点头,便有人道:“花王莫悲观,小人这里另有一计……”
西门庆笑道:“无它,借尔百口项上人头一用!”
慕容知府浑身大震,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惊诧道:“这个……”
慕容知府听到西门庆言语暖和,忐忑的心中略微安静,殷勤问道:“大王欲借小人何物?但有,无不奉上!”
西门庆一挥手,秦明揪起慕容知府,好似皂雕攫紫燕,猛虎啖羔羊,将他横拖竖拽去了。
此言刚出,花儿王太尉便把紧闭的眼睛展开了:“好姐姐,可当真?”
在潜进东京的柴进主持下,各种流言正在东都城中公开里传播。柴家在东都城中暗藏了各种权势,造反虽不敷,传谣很不足,只数白天,搅得民气混乱。
莫赞公子多奇计,只叹贪腐太横行。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因而西门庆一声令下,梁隐士马守好城寨,高垒不战,只是静以待哗。而此时的东都城中,早已暗潮澎湃。
秦明眼乏杀气:“赃官!当年你不辨忠奸,将我满门长幼都斩杀在青州城上,可知也有本日?轰隆火秦明显天报仇索命来啦!”
花儿王太尉腆着脸来到帝姬身边跪下,抱着帝姬的腿昵声道:“姐姐!好姐姐!这几天我睡里梦里,都想着那副雁翎锁子甲。男儿膝下有黄金,明天我把我的黄金都给了你,你就成全了我的心机吧!”
帝姬过来帮他抚着胸口劝道:“何事值当得如此?”
帝姬被他合大腿一抱,顿时骨软身麻,意味性地挣了两下,伸指在他额上一戳:“我一个女儿家,那里有那般大的本领?快放开手,我要安息去了!”
听了此言,蔡京恨张清入骨,更把徐宁也捎带上了:“临出军前,老夫叮嘱他甚么话来?粗鄙武夫,袖手旁观张清害了慕容知府,却把老夫置于何地?徐宁!张清!且要你二贼都雅!”
帝姬衣不解带地服侍了三天,人都已经快崩溃了,这时亲信的通房大丫头才上前跪倒道:“公主可知驸马病因?”这丫头从小奉侍帝姬,用的还是小时宫中旧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