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听了,热血沸腾,便握了西门庆的手,说誓道:“穆弘此生,愿奉哥哥将令!”
穆弘便一点头道:“西门庆哥哥当年为了救灌口二郎神武松的性命,千里走单骑,上东京抛尽款项,眼睛都不眨一下;厥后又义助金眼彪施恩保护欢愉林,是以获咎了孟州的赃官贪吏,落得逃脱在江湖上,倒是无怨无悔;今回更加了救公明哥哥,过家门而不入,千里飞奔,来闯江州这龙潭虎穴!嘿嘿!这一份儿男儿义气,如泰山一样横在面前,穆弘如果只图保守这份家私,却孤负了这一个‘义’字,便是保全了家业,世人眼里,又那里有我的容身之地?江湖上朋友只消嘲笑着瞥我一眼,我就要羞得自刎了!”
又转头向李俊道:“传闻李俊哥哥就是庐州人,这有为军之知,你所知必定甚详对吧?”
西门庆听得心潮彭湃,沉声道:“穆弘哥哥……”
西门庆沉吟道:“我传闻有为军乃是庐州巢县之有为镇,三国时曹操征孙权筑城于此,因攻吴无功,才号称有为城。此城临濡须坞,为江淮之枢路,本朝承平兴国三年改名叫有为军。这有为军间隔江州空中,少说也有六七百里吧?甚么时候,却长了腿跑到这江州对岸了?”
天下若能多复苏,人间何必羡桃源?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穆弘伸手阻住西门庆的话,斩钉截铁隧道:“西门庆哥哥不必多说了!这份产业,固然是祖辈辛苦置下的,但这些年来,朝廷变法,官吏剥削,家业逐步被官府权贵们淹没,十停里已经去了五六停。本日干脆我便大做一场,将这产业华侈个洁净,也免了被官府零割碎剐,受那心上的痛苦!不但我是这般想,我那老父亲也是忍无可忍,心同此理!”
西门庆仓猝拉起穆弘,嗔道:“方才说了,这世上的桃花源,是由本身亲手争出来的,如何又向人叩拜祈求了?穆弘哥哥,小弟西门庆鄙人,便请哥哥互助,我们弟兄并肩联袂,一起向这个腐恶的乱世,争一个平静的桃花源出来!为本身,更加别人!”
西门庆听了,摸着头苦笑道:“本来如此。这真是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小弟却犯了胶柱鼓瑟的弊端了!”
西门庆点头道:“若得薛永哥哥走一趟最好。”
西门庆便道:“既如此,我这里正有一道将令。你庄上清算好了,便先送老太公带了车仗,先去黄门山安身,免得临时措手不及,这个叫做有备无患!”这恰是:
薛永便清算起昔日行装,还是打扮成使枪棒卖药的教头模样,自去有为军做事不提。
穆弘大笑道:“头颅尚可借,何况只是庄子?西门庆哥哥实在是太客气了!”
张顺也低声道:“西门庆哥哥说的,是两个重了名的前人,一个叫蔺相如,是战国时赵国的大夫;一个叫司马相如,是西汉时汉武帝的臣子。他们两小我的名字不是都叫相如吗?但是却一点儿也不相如,就和庐州的有为军,与我们江州的有为军一样,固然名同,却扯不上干系嘛!”
李俊笑道:“西门庆哥哥容禀。这庐州有为军,确切还在老处所,是古时的旧迹;而这江州对岸的有为军,倒是名同地分歧,只是个小城子罢了,以是才叫做野去处。”
大师听了,都是大拇指一翘:“西门庆哥哥公然不愧是地府还魂的转世天星,见多识广,硬是要的!”
西门庆听得连连点头感喟,悄悄隧道:“唉!逼上梁山!唉!逼上梁山!”
厅中除了有限几人,都听不懂西门庆这话是甚么意义,便悄悄问张顺:“西门庆哥哥说甚么?”
西门庆便道:“穆弘哥哥,待救出公明哥哥后,江州必定早已被搅得天翻地覆,当时哥哥这庄上,也再不得承平。当时却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