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殷勤还未献毕,天外已经飞来一鞭,正抽在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响,将吏目专戴的帽子打落灰尘。那小吏惨叫一声,抱着本身的头直跳了起来,估计已经突破了北宋男人跳高记录。四周世人,无不吓得呆了。
江州城新的一天,开端了!
出涧猛虎惊百兽,跃lang飞龙慑千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晁盖听了西门庆对黑旋风李逵的一番批评,便不由得担忧起来,说道:“若在七月十八我们弟兄脱手之前,那黑旋风李逵便鲁莽起来,劈牢破狱的,岂不误了我们的大事?”
西门庆便叮咛焦挺道:“四弟,七月十八日,法场上百姓必多,我梁山替天行道,杀的是赃官贪吏,救的是百姓百姓,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滥杀起来,我们和那些披着人皮,却残食百姓的狗官又有何异?那黑旋风李逵倒是个不分好歹的莽人,若杀红了眼时,哪分官兵百姓?抡圆了板斧就是一个‘砍’字!当时,兄弟你却要发挥你的相扑手腕,将他清算了,不准他殛毙无辜的布衣百姓,也免得扳连了我们梁山的名头——天王哥哥,你意下如何?”
西门庆抖动手中香藤手柄皮挽梢儿的马鞭子,斜着冷眼傲视着面前这些欺善怕恶大气也不敢出的人形爬虫们,嘲笑着道:“在老爷们面前,也有尔等大喊小叫的余地?真真是反失了高低!本日只赏你一鞭,今后再犯,拖下去便打死!你当我们东京蔡府里的爷们儿,是由得你们这些肮脏厮儿指桑骂槐着呼喊的吗?”
西门庆点头笑道:“张顺哥哥说得极是!要劝止这黑旋风李逵,非焦挺兄弟不成。”
别人不晓得焦挺,梁山众豪杰倒是深知的。若论起端庄拳棒、顿时工夫来,焦挺确切算不得一流,但说到近身相扑厮打,焦挺倒是家传的本领,拽拳飞脚如刀毒,劣性发时如山倒,梁山之上,专治不平。
张顺向上拱手道:“启禀天王哥哥、西门庆哥哥。李大哥的性子是最暴躁的,他一口气憋了这么些天,只怕火气连这浔阳江水都能烧干了。若七月十八日发作起来,却需得有人来劝止他,不然他性子起来,该走时不走,该退时不退,却不是刚救出公明哥哥他们,又把李大哥搭出来了?”
“他?!”江州众豪杰侧目斜睨着焦挺,面上都有不信之色。别人不晓得李逵,他们但是深知的。黑旋风李逵,江州又称李凶徒,其人力大如牛,又是一身好技艺,抡起两柄板斧时,足以撞破千军万马。这焦挺名不见经传,如何看也不像个能何如得了李逵的豪杰。
西门庆点头道:“这个却不然。依那黑旋风李逵的火爆性子,他若想劫牢反狱,只怕早已脱手多时了。他既深藏不出,踪迹难见,必定是在养精蓄锐,筹办在七月十八这一个正日子大闹一场。”
西门庆、蒋敬、吕方、郭盛,都穿戴极新的官衣,戴着新样时妆的花帽,作虞侯打扮,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从北门进了江州城。那些作践老百姓的把门官吏见这一干人气度轩昂,一个个连问都不敢问,只是躬腰曲背的存候。一个扼守城门的小吏要赶着在这些老爷们面前上好儿,便抢着呼喊厮嚷,足踢手打,将城门口的老百姓们赶开,让西门庆一行人先进城。
一条条由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汇成的光龙,向浔阳江边迤逦飞卷而去,一道道帆船拉起,大船劈波斩lang一往无前,远方的江州城就悄悄地蹲伏在黑暗里,象一只筹办择人而噬的怪兽,但这一回当它面前来了比怪兽更加凶悍的兽王时,它却当如何?
当第一道拂晓的曙光晖映在江州城门上的时候,“吱吱呀呀”,那败落腐朽的城门终究渐渐地被推开了。把门的官吏惺忪着睡眼,口中数落喝骂焦急于出城进城讨糊口的费事百姓们,在作威作福中寻觅着他们生射中的有限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