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曾思齐躬身行礼,文绉绉隧道:“不敢叨教二位高贤贵姓大名?”
西门庆见曾思齐提起先祖时,脸上都是敬佩之容,也不由得起了见贤思齐之心,便见礼道:“本来曾兄家学赅博,正如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曾兄可肯赐下贵先人之高雅,以解小子之慕否?”
当下拉起曾思齐,西门庆拱手道:“唉!提及那幅绝对,倒是鄙人沾了起死还魂以后的宿慧之光,实在算不得真本领。曾兄硕博之士,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山风雅之所聚,远胜于我这名不符实的樗栎干才了!”
二人并肩坐下,曾思齐高傲的脸上便似有一层玉普通的莹光晖映了出来,大声道:“提起我家先祖,固然隐居知名,却也是心胸家国的高士。那一年辽国入侵,杨元帅在三关调兵遣将,两边相持不下。那辽国带兵者耶律八兄弟,皆有王爵,遂作书一封,送入杨元帅兵营,杨元帅翻开看时,倒是大吃一惊!”
曾思齐伸掌在石上一拍,大声道:“恰是!当时,我曾家先祖正在雁门关畔游历,听闻辽国欺人太过,遂星夜飞马求见杨元帅,当即送出回书,以慑群丑!”
孙天锦在中间听着,倒是大吃一醋:“这死没知己的!枉我跟他做了多年伉俪,先祖的这些豪杰事迹,他却一桩儿也没说与我听!谁知碰上了一个三奇公子,倒把他的话匣子勾了出来!”
待回身再向西门庆一礼时,那斯文之气却又深了几分:“此木为柴山山出一联,鄙人殚精竭虑,也未能对出,没想到却被西门大官人对出来了!鄙人见贤思齐,心潮彭湃之下便要和山荆下山拜见,谁知走到这里时,俄然有松风阵阵,倾耳时竟是别具一番境地,天籁自成,一时候忘乎以是,竟然怠慢了高朋,还望三奇公子恕罪!武都头恕罪!”
曾思齐大袖一扬,一股温和的袖风起处,早将一方青石拂得干清干净,拉着西门庆道:“西门兄请坐!”
他这一转头,西门庆心中又是暗喝一声彩:“好一双清澈的眸子!”其人长相俊雅,和孙天锦郎才女貌,倒也罢了,但那双眼睛倒是澄净清澈,似太虚双镜,朗照万物,傲视间若秋水涵天安闲流,足见其民气性修为之高。西门庆当世所见之人,除了铁脚道人叶知秋以外,竟是无有其匹。
西门庆正要谦逊几句,孙天锦已经从斜刺里杀了出去:“这两位的贵姓大名,说出来时,惊得你呆了!这一名温文如石的公子,就是目前江湖上申明鹊起的三奇公子西门庆!而这一名气吞熊虎的人物,就是江湖人称灌口二郎神的打虎豪杰武松武都头——你发了呆性,非要在这里坐一夜,却怠慢了高朋,现在多给我作几个揖吧!”
西门庆诘问道:“那下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