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声,汤隆向公孙胜纳头便拜:“小人闻名久矣!”公孙胜仓猝双手相搀,笑道:“中间闻贱名便如此作色,若晓得身边之人便是威震江湖的三奇公子西门庆时,却又当如何?”
话音未落,他摆布簇拥的将官,个个都把马退后三步。本来这些人都已经被林冲杀破了胆,又被高廉逃命时那不分敌我的乱箭惊寒了心,打打顺风仗也就罢了,谁肯正儿八经上前替他卖力?
西门庆见这男人虽在气头上,但还能把持住明智讲理,心中悄悄点头:“此人可交。”当下笑道:“我固然不识得甚么是真豪杰,但我晓得开封府有位金枪手徐宁,使得一手好钩镰枪,顿时步下都无对——你这铁瓜锤固然有些奇妙,但当得金枪手的钩镰枪吗?”
公孙胜听了大笑:“高廉,你有几分道行,也敢妄议人间局势?本日贫道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领,能叫贫道月缺难圆!”
两个修行人,一言分歧,便要各显神通。这恰是:
西门庆道:“你在这里打铁,没的藏匿了豪杰!本日也是天缘,让我们得以相见,兄弟何不随我上梁山,一起做一番奇迹?”
公孙胜听了,深看西门庆一眼,汤隆却惊诧道:“哥哥此言何意?”
第二日天甫拂晓,梁隐士马浩浩大荡,卷土重来至高唐州下,口口声声,叫高廉出来纳命。
吴用摇着备用折迭扇谦道:“雕虫小技,贻笑风雅。”
西门庆又悄悄点了点头,高看了汤隆一眼,笑道:“我这位哥哥,亦是大大驰名——他就是曾任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人送外号豹子头林冲!”
宋江面有得色,笑道:“高廉那厮,竟然敢来劫营,却恰好中了加亮先生之计,偷鸡不着蚀把米。”
自古正邪分冰炭,现在魔道定胜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此时早轰动了中军大帐,宋江牵头,领着世人都接了出来。相见讲礼毕,西门庆便问道:“克日战事如何?”
高廉大怒,拍马抢到阵前,喝骂道:“好刁民,胆敢坏吾神通?!”从马鞍鞒上摘下聚兽铜牌,挥剑连击。第一击,天昏地暗;第二击,风鸣石吼;待到第三击时,神兵队里卷出一道黄沙,顷刻间盈耳都是猛兽吼怒声,只见豺狼豺狼,怪兽毒虫,一只只穿官衣、戴官帽,点头剪尾,吐信磨牙,往梁山阵上扑来。
谁知那大汉听了西门庆言语,反而回嗔作喜,向西门庆深深一揖,恭声道:“本来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中间可知,你说的那位金枪手徐宁,就是小人的姑舅哥哥?小人方才无礼,获咎了公子,休怪!休怪!”
西门庆指着公孙胜道:“当年黄泥冈上劫走了蔡京老贼十万贯生辰纲,就有这位道长一份儿功绩——他就是江湖人称入云龙的一清道人公孙胜!”
固然冷场,高廉倒也并不活力,毕竟宦海之上,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有权就是亲家母,这类世态炎凉他见很多了。高廉伸手掣出太阿宝剑,心道:“求人不如求己。”大喝一声,神兵队前皂雕旗动摇,又是满入夜气骨都都出现。
西门庆悠然点头:“恰是!”
汤隆听了,眼中虽露绝望之意,但面上恭敬之色仍然不改,又问道:“贵友既然能与我哥哥厚交,相互较量技艺,想来也是个豪杰了——不敢就教其人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