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望着这些来人,大声道:“对!就是法度!国度法度,威不成废!宋江既然是有罪囚徒,就当受国法制裁!本日刺配江州,恰是我罪有应得,该当受报。是以这枷,是千万开不得的!”
这时,别的几匹马也急驰了过来,顿时乘者纷繁勒马,马足踩踏之下,高山尘沙大起。
“不不不,兄弟义薄云天,哥哥我一贯恭敬,定要兄弟先起来,哥哥方起!”
宋江听了,如梦初醒,恍然道:“听我父亲兄弟说,四泉兄弟为了我的事,不吝在郓城县里买上告下,帮我将唐牛儿兄弟救出了樊笼,宋江心中真是戴德不尽。却不知唐牛儿兄弟近况如何?过得可还安乐?”
西门庆便趁机道:“花荣贤弟,来来来,我们先将公明哥哥搀扶起来。现在虽是四月,但长时候跪着,却也须防冰坏了腿。”
刚上马,就听到了宋江这斩钉截铁的法度誓诰。晁盖一皱眉,向吴用那边一看。吴用“嘿嘿”一笑,展开手中的折迭扇,摇了两摇,遮住面庞后,却向揪着张千、李万两个公差的小喽啰使了个眼色。这恰是:
西门庆仓猝上前搀扶,但宋江戴着行枷,想要搀扶实在不易,西门庆也只好平拜了下去,同时谦道:“公明哥哥,你年甲也在西门庆之上,却行如此大礼,岂不是要折杀了我?快快请起,我们弟兄说话!”
西门庆便故作欣喜道:“本来武松哥哥和宋江哥哥竟然也是结义兄弟?”
花荣一听,早抢着站起来,将宋江扶掖着站直了,西门庆也顺水推舟的跟着站了起来。
刘唐尚未答复,宋江便正色道:“兄弟说的是甚么话?这是国度法度,如何敢擅动?!”
花荣便回身向刘唐拱手道:“刘唐哥哥,何不与公明哥哥开了枷?”
宋江跪在那边演出得惟妙惟肖,却不防他背后就站着赤发鬼刘唐。刘唐听得清楚,内心惊奇道:“这宋江哥哥装的是甚么模样?刚刚才和我提及,他和灌口二郎神武松是结拜兄弟,又说灌口二郎神武松和西门庆兄弟也是结拜兄弟,现在如何就装起不晓得来了?这……这倒是甚么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