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并举,搅一天杀气;两缨分色,掩四幕寒光。史文恭西门庆又斗十数合,史文恭精力倍加,而西门庆临阵冲破后的后遗症却袭上身来——前时那一刹时的发作仿佛提早透支了他统统的潜力,此时竟然软绵绵的只想睡倒!
不说别的,单说其人座下朱龙马。这匹马驮着仆人连战四阵,又单骑溃围而入,一起挫锋折锐而来,到此时已经是马汗淋漓,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蹄踏下,就是一个水印儿,马头一扭捏间,高山就散落一串珍珠。
这一顿乱砸由巧转拙,倒是劲力不凡,并且枪影如山倒,看似颠狂,竟没半分马脚。西门庆的这一番窜改,实出史文恭料想以外,心底不由悄悄称奇:“这三奇公子枪法本来窜改精奇,走的是一个‘技’字的门路,怎的俄然变得这般大开大阖起来?”
蓦地间西门庆如风卷残云般,枪杆从右下方向史文恭拦腰劲扫,史文恭横戟抵挡。西门庆招数却俄然重新由拙转巧,手腕略颤间,一条软中带韧的白蜡枪杆已经灵蛇一样盘绕上了史文恭戟杆。
曾家五虎也是相顾失容,呦呦鹿哨声复兴,只是此中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急之意——曾家五虎不约而同地在哨音中商定,要把徒弟从西门庆身边策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