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却听松鹤轩外有人长声怪笑:“好一个老杂毛,如此骄横!你又不是天,天之刀操于谁手,关你屁事?汝有何能,敢放肆至此?”
罗真人勉强道:“酷刑峻法之下,岂有敢越雷池一步者?”
西门庆安静隧道:“真人此言差矣!世人存亡,非吾一手可操,乃法律当头,人所自操耳!”
看着罗真人出色的神采,西门庆缓缓道:“并非长辈强词夺理自圆其说,而是智珠在握心存实据――智真大师既能洞悉宋朝灭亡于外族之手,却可知亡宋以外族又毁灭于何人?”
西门庆苦笑起来:“前辈所料差矣!经历了千年本质逆淘汰,人道之卑鄙,岂一时的酷刑峻法所能威慑遏止?明朝那些官员饱读诗书,以所谓‘朝闻道,夕可死’为人生信条,却在当官以后成了‘朝获派,夕败北’,其前后窜改,发人深省啊!”
智真合什道:“阿弥陀佛――天道无凭,老衲管中窥豹,可贵尽善尽美。”
西门庆昂首沉声道:“神挡杀神,父挡杀父!”
西门庆俄然大笑起来,悠然道:“人生多少?爱情三角――嘿嘿!在这类时候,人的脑筋却俄然就想起这个春联,实在也太不应时宜了,以是说人真是一种庞大的东西啊!不过再庞大的东西,在本质正淘汰的刀锋之下,适者生,劣者死,最后能剩多少,我也难许,但其成果必定会令大师您大吃一惊,却可预感!”
智真长老合什道:“本日国有亿民,若容西门施主剑试天下,却不知能存多少?”
扫视了罗真人和智真长老一眼,西门庆持续道:“但本日的新国又有所分歧――中华联邦元首,并非世袭,而是由民选而出,任期一满,必当换届,毫不容迷恋权位、垂帘听政之举;而各级府县,官员亦皆由公众决出,皆贤绅能者,非畴前科举禄蠹可比;既为联邦,自有派系,在宪法束缚的范围内,各党派各尽其能,相互监督,相互争竞,能利国度能福公众者群众必推戴之,私心邪念结党营私者群众必弹劾之,这才是真正的群众当家作主――在此根本上,以酷刑酷法为剑,悬于官员之头,敢触者身故族命,或可为万世法!”
雷音渐隐,松鹤轩中一片沉寂。
西门庆道:“春时乐生,冬时乐杀,上天亦有好杀之德――正如处世为人能够中庸;但治国做事,却当如快刀利剑,必取极致!不然,便成国之祸胎!”
罗真人乌黑的眉毛跳了一跳。
西门庆道:“既如此,长辈就在此拾遗补阙了――破外族之人,姓朱名元璋,此人尽复汉土,建立明朝,享国三百年,又因贪腐衰朽,流民叛逆于内,鞑虏觊觎于外,终究亡国――一代建国雄主朱元璋若英魂有知,必定耿耿于地下!”
西门庆浅笑起来:“大师却不闻失利乃是胜利之母?失利算不得甚么,只要从失利中汲取了经验,终能堆集出胜利!”
罗真人拂袖道:“汝何人?敢筹划世人存亡?”
智真长老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若老衲等容不得西门施仆人发杀机,却又如何?”
西门庆持续道:“这位洪武大帝绝对有创新精力,想前人所未想,发前人所未发。他立法规定――浅显百姓只要发明赃官贪吏,便能够把他们绑起来,送京定罪,并且沿途官府必须放行,如果有人勇于反对,不但以身试法者本身要被正法,还将连累九族――如此猛法,天下独步,可惜明朝浅显老百姓的履行力不强,这条善法没有显出应有的实效!但是――这条法例必定要被后代的某些野心家窃国者师法并发扬光大,成为他们收拢民气、稳固权力、肃除异己的东西――当时未得其善,先毒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