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明十六年六月十七日,辰时末牌,间隔华军给出的最后刻日巳时正牌也就只要一刻来钟的时候了,而此时,山上的高句丽军还是没甚动静,早已在第一道胸墙背面布阵多时的华军反击军队已然开端了最后的调剂,一门门被运上了山的简便火炮连续上了战位,众炮手们也已扑灭了引火棒,做好了发射之筹办,一场最后的大决斗即将拉开帷幕。
在得知高延寿所部完整被毁灭之动静后,高句丽朝野哀鸿一片,迫于华军的强大压力,渊盖苏文一边命令举国征兵备战,一边接连派出数拨使者赶往长安,试图与帝国媾和,皆遭帝国礼遇,乃至连觐见张君武的机遇都没能获得。
固然未曾亲眼目睹过华军战舰之英姿,可渊盖苏文却早从鸭绿江海军残兵口中得知了华军战舰锋利得可骇,此际一听华军战舰多达一百三十艘,渊盖苏文的心头不由地便是蓦地一沉,但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叮咛了一声,便将报马打发了开去,至于他本身么,倒是眉头舒展地堕入了深思当中……
时候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刹时,巳时正牌已至,孟明的手都已扬起,这就筹办下达总攻之将令了,却不料一面白旗俄然从高句丽军所占有的胸墙背面冒了出来,可着劲地摇摆个不断,一见及此,孟明到了嘴边的号令立马便变了调。
这一听华军的舰队俄然杀到了大同江口,渊盖苏文握笔的手不自发地便是一颤,可神采却还是淡定得很,乃至连发问的声音也自安稳非常,不带涓滴的颤音。
“报,禀大莫离支,大事不好了,汉贼的大舰队已到了大同江口,正在向我平壤城杀来!”
“嗯,晓得了,再探!”
瑞明十六年玄月十三日,辰时四刻,晴,碧空万里无云,恰是秋高气爽的好光阴,大同江口的港湾中,百余艘渔船正在撒网捕鱼,大群的海鸥绕船翱翔,时不时地收回阵阵清脆的鸣叫,统统都显得是那么的平和,浑然感受不到涓滴的战役之气味,遗憾的是这等平和必定没法耐久——西南边向上不知何时俄然呈现了一大片的三角巨帆,很快,北海舰队那庞大的范围便已在海平面上暴露了狰狞的真面孔,顺风顺水地直冲大同江口,一见及此,百余艘高句丽渔船顿时便堕入了极度的发急当中,众渔民们拼着老命地荡舟向岸边靠去,受了惊吓的海鸥高高飞起,收回阵阵瘆人的哀鸣。
“听,上游仿佛有些不对!”
孟明的谨慎乃是为将之道,当然很有需求,可究竟证明高度防备一事完整多此一举了——动摇白旗而来的高句丽来使很快便被带到了中军处,明白表达了高家兄弟愿按帝国之前提请降之志愿,在征得了孟明的准予后,高家兄弟率残存的十九万部众放下了兵器,老诚恳实地当了华军的战俘……
见得渊盖苏文如此安闲,前来禀事的报马较着放心了很多,言语间的惶急之意顿时大消。
兼二浦(今之松林),大同江除出海口外的最宽处,华兵舰队主力便暂歇于此,寅时正牌,拂晓将至,星月无光,伸手难见五指,恰是一天中最为暗中之时,除了例行轮值的一支分舰队以及数十艘交通挺还在江面上来往巡查以外,偌大的临时水寨中已是一派死寂,绝大多数的华军将士此时都已沉浸在了梦境当中。
“别管那些渔船,各舰重视调剂帆船,沿江直上平壤城!”
“燃烧,快燃烧,全速冲刺!”
盐州城本就是鸭绿江以东之雄关,近几年来,高句丽但是没少在盐州郡下苦功,早将盐州城运营得有若铁打的普通——一座主城遮断峡谷,四座副城分家两侧高山之上,各城间另有着很多的堡垒军寨,皆以青石修建而成,坚毅非常,更有八万守军屯于此中,号称高句丽不破之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