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莫离支,大事不好了,汉贼的大舰队已到了大同江口,正在向我平壤城杀来!”
兼二浦(今之松林),大同江除出海口外的最宽处,华兵舰队主力便暂歇于此,寅时正牌,拂晓将至,星月无光,伸手难见五指,恰是一天中最为暗中之时,除了例行轮值的一支分舰队以及数十艘交通挺还在江面上来往巡查以外,偌大的临时水寨中已是一派死寂,绝大多数的华军将士此时都已沉浸在了梦境当中。
固然未曾亲眼目睹过华军战舰之英姿,可渊盖苏文却早从鸭绿江海军残兵口中得知了华军战舰锋利得可骇,此际一听华军战舰多达一百三十艘,渊盖苏文的心头不由地便是蓦地一沉,但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叮咛了一声,便将报马打发了开去,至于他本身么,倒是眉头舒展地堕入了深思当中……
时候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刹时,巳时正牌已至,孟明的手都已扬起,这就筹办下达总攻之将令了,却不料一面白旗俄然从高句丽军所占有的胸墙背面冒了出来,可着劲地摇摆个不断,一见及此,孟明到了嘴边的号令立马便变了调。
一片乌黑中,一名端坐在交通艇前端的华军尖兵俄然惊呼了一嗓子,艇上众同袍们顿时便全都警悟了起来,齐齐向上游方向张望着,何如天太黑了些,底子看不清上游的景象,只是随风传来的响动较着揭露着有很多船正在高速冲来——那划水之声稠浊在滚滚江水中虽不甚较着,却断难瞒得过经历丰富的华军海员们。
“敌袭,鸣枪,快鸣枪!”
“别管那些渔船,各舰重视调剂帆船,沿江直上平壤城!”
“嗯,晓得了,再探!”
孟明的谨慎乃是为将之道,当然很有需求,可究竟证明高度防备一事完整多此一举了——动摇白旗而来的高句丽来使很快便被带到了中军处,明白表达了高家兄弟愿按帝国之前提请降之志愿,在征得了孟明的准予后,高家兄弟率残存的十九万部众放下了兵器,老诚恳实地当了华军的战俘……
在得知高延寿所部完整被毁灭之动静后,高句丽朝野哀鸿一片,迫于华军的强大压力,渊盖苏文一边命令举国征兵备战,一边接连派出数拨使者赶往长安,试图与帝国媾和,皆遭帝国礼遇,乃至连觐见张君武的机遇都没能获得。
“燃烧,快燃烧,全速冲刺!”
见得渊盖苏文如此安闲,前来禀事的报马较着放心了很多,言语间的惶急之意顿时大消。
这一听华军的舰队俄然杀到了大同江口,渊盖苏文握笔的手不自发地便是一颤,可神采却还是淡定得很,乃至连发问的声音也自安稳非常,不带涓滴的颤音。
盐州城本就是鸭绿江以东之雄关,近几年来,高句丽但是没少在盐州郡下苦功,早将盐州城运营得有若铁打的普通——一座主城遮断峡谷,四座副城分家两侧高山之上,各城间另有着很多的堡垒军寨,皆以青石修建而成,坚毅非常,更有八万守军屯于此中,号称高句丽不破之雄关。
盐州城是否真的是不破雄关不好说,可其险要之地形倒是不争之究竟,帝国雄师自兵进盐州以后,便即堕入了苦战当中——高句丽军摆出的就是恪守不出的乌龟阵,华军不得已,只能慢慢向前推动,恰好限于地形阵势,三大个人军主力难以展开,除了挪动便利的简便步兵炮以外,重炮与臼炮都很难派上用处,在逐座堡垒的攻防战中,华军的停顿很不睬想,常常一座堡垒便能拖住华军几天的时候,这不,连打了八日时候,却连副城都尚未能够着,就更别说主城了的,至此,战事仿佛有着堕入僵局之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