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嗖、嗖。嗖……”
如果练习有素之师,哪怕面对着惨痛的伤亡,也决然不会放弃冲毁敌军之战机,可惜这支瓦岗军就一帮农夫,在庞大的伤亡面前,尽皆胆怯了,进不进退不退的,只能平白当隋军弓弩手们的活靶子,又是一通箭雨洗劫过后,杀上前来的瓦岗军将士终因而吃不住劲了,再无人理睬将领们的催促,乱纷繁地便全都调头向后狂逃不已。
张君武所部不管是原齐郡军将士还是裴部官兵,都是打老了仗的百战老兵,自不会被瓦岗军这等狂野冲锋之势所震慑,跟着瓦岗军前锋冲到了离隋军阵列不敷六十步之距时,前军主将程咬金、右军主将刘彪、左军主将王彻几近同时下达了进犯之令。
“跟我来,向左转,弃顿时山!”
见得瓦岗军已被罗士信所部冲得个七零八落,张君武立马一扬手,就此下达了总攻之令。
“大帅,柴某愿誓死守城,倘若王将军所部能胜,洛口仓自能得保,若不能,柴某也必会对峙到最后,只消一息尚存,断不言降,还请大帅保有效之身,以待将来!”
“嗯……容某再想想。”
“杀狗官啊!”
“弓弩手筹办,放箭!”
“大帅万不成稍有拖延啊,现在山下官军正修造器具,一时半会尚不致前来围城,此时要走,尚可安闲从山中小道扬长而去,待得其器具已备,必会留一部军监督仓口城,到当时,想走都难了啊。”
“不要乱,接着冲,冲上去,杀啊!”
“全军止步,当场布阵!”
“全军突击,杀上去,杀啊!”
“全军反击,不降者,皆杀无赦!”
张君武所部隋军练习水准实在并不分歧,大抵上来讲,原齐郡军的兵马不管是士气还是精锐程度,都要比裴部要强上了一大截,临时混编之下,不免有些混乱,只是影响并不算大,在各级将领的批示下,布阵时候却也并不算长,没等瓦岗军杀到近前,一万五千余隋军已做好了战役筹办。
这一见罗士信已赶在了己方的前头,而背面的张君武又率部死咬住不放,王伯当便知巩县不保已成了定局,哪敢再往巩县逃,忙不迭地一拧马首,狂冲到了北邙山的一处缓坡,跳下战马,领着一干残兵败将便蹿进了密林当中。
“放箭,放箭!”
李密到底是枭雄之辈,虽不甘心此番之功败垂成,可说到底,对自家小命还是很看重的,懦夫断腕的事儿,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顾忌到逃回大营以后,较着有些难以向翟让等人做一交代,一时候不由便犯起了迟疑。
王伯当所部只要三千精锐是瓦岗军的老根柢,余者皆是刚归附的周边百姓罢了,绝大多数都还穿戴布衣,手中拿着的不是锄头便是扁担,手拎菜刀的也不在少数,可纵使如此,出于对无道昏君的悔恨,近八万瓦岗军哪怕面对着煞气腾腾的官军,还是英勇非常地策动了凶悍的冲锋,有若巨浪大潮般壮观非常。
瓦岗军这么一乱,冲锋的势头不免便就此缓了下来,齐郡军三员主将调剂起军伍来,自也就安闲得很,阵型转换也自迅捷非常。
“跟我来,抢城,抢城!”
王伯当的差遣还是起了结果的,固然毫无阵型可言,可滚滚而来的瓦岗雄师终究还是撞上了齐郡军的防备战线,暴出了一阵轰然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