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不去为父守孝,来老朽处何为?”
“回萧大人的话,先父在日,没少教诲末将,言曰:为国尽忠便是最大的孝道,今,先父虽已壮烈,末将又岂敢因之忘国事哉。”
见得萧怀静已然动容,张君武自不会错过这等趁热打铁之良机,紧着便将所谋之策细细地讲解了一番,直听得萧怀静点头连连不已。
大隋皇朝现在都已是风雨飘摇了的,其所能给出的所谓哀荣与抚恤不过都是些无用的噱头罢了,张君武底子就不看在眼中,概因这底子就不是他想要的。
固然在来前便已体味过萧怀静朴重的办事气势,可真被其如此这般地劈脸喝问上一番,张君武心下里也自不免有些不爽,当然了,以其城府之深,倒是半点都不会带到脸上来的。
“唔……”
“好叫萧大人得知,我齐郡军此番虽折损过半,然,还是有八千忠勇后辈兵,但消能尽快补足辎重,稍事修整月余,来年开春,自可剑指金堤关,一战破敌不算难事。”
戌时将至,天气早已黑透,但是萧怀静倒是半点食欲全无,单独一人端坐在书房里,木讷讷地看着案牍上的空缺奏本,手中的笔已是握了很久,却一向未曾落下,不为别的的,只因荥阳之败实在是败得太惨了些,就连号称大隋军神的一代名将张须陀都非命在了阵前,这等凶信叫萧怀静实在不知该如何下笔动本才是了的。
“壮哉斯言,大将军真我辈表率也,今不幸罹难,实是我大隋之殇矣,惜哉,痛哉!张将军尽管放心,老朽自当上本为大将军表奏,以陛下之圣明,断不会亏了大将军之抚恤与哀荣。”
“诺!”
“哦?那老朽倒要洗耳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