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裴将军成全,末将并齐郡军高低皆感您之大恩了。”
“裴将军所言正理也,依末将看来,瓦岗贼寇虽遭我部夜袭,丧失不小,然,攻取虎牢关之心未死,数今后必将大至,但消谨守不出,却也无惧乱贼攻打,如果裴将军信得过,末将愿率部上城死守,以确保关城无虞。”
这一见所要议之事已然有了成果,萧怀静的表情自是大好,故意紧着上本献平乱之策,自是不肯再在此处多言罗唣,交代了句场面话以后,便就此宣布了散会之令。
裴仁基急欲兼并齐郡军残部当然有着拥兵自重之心机,可更多的实在还是担忧关中兵力难以挡住瓦岗军狂攻之故,现在见张君武所谋的破敌之策仿佛很有胜利的但愿,兼并之心也就此消减了些,与此同时,对计谋本身倒是更感兴趣了不长幼。
一听裴仁基这般说法,张君武便知其兼并之心尤存,自是不肯遂了其之意,干脆便在言语间表白了本身独立成军之决计,为此,乃至不吝全军投入残暴的守城之战。
“诸事既定,本日便议到此处好了,老夫自当上本朝廷,统统自有陛下圣裁,我等就照着办了去便好,都散了罢。”
“贤侄客气了。”
“嗯……依贤侄看来,如果攻陷了金堤关,能守得几日时候?”
“嗯,五日么?不错了,若能成事,荥阳之乱当可平也,然,在此之前,如果虎牢关有失,统统恐不过是水月镜花罢,贤侄觉得如何哉?”
堂中诸般人等虽是各怀心机,却也无人筹算再在此际另起波澜,齐齐应诺之余,便即就此各归本部去了……
固然是在耍画饼充饥之策,可当着裴仁基这等老将的面,张君武倒是不敢胡乱言事,只敢给出了个相对保守的刻日。
固然早就晓得裴仁基善谋,可一见其反应如此之敏捷,心下里还是不免起了些微澜,但却并未透露在脸上,也就只是腔调平和地将所谋之策的事理细说了一番。
见得张君武如此之机灵,浑然不逊于宦海历练多年的熟行,裴仁基心中讶异之余,警戒之心也自不免便大起了,只是在这等场合下,他自不会有甚透露,仅仅只是客气了一声了事。
裴仁基出身洗马裴家,文武双全,乃饱读史乘之辈,哪怕张君武仅仅只是吐出了个地名,他立马便灵敏地猜到了张君武所言的奇袭之策的紧急处地点。
“裴将军贤明,末将确有这等考虑,今,我齐郡军新败,荥阳已尽腐败,瓦岗乱贼虽因我部夜袭丧失不小,然根底却未伤,数今后必会大至我虎牢关前,但消我关中守军能稳守不出,料敌也难攻得下我虎牢雄关,战事拖延日久,敌之军心必疲无疑,断难想到我官军会轻装偷渡邙山,金堤关守军无防之下,岂能挡我之兵锋,一战必可下之,所难者在死守耳,故,非得我朝廷雄师从各处堆积而来时,不成轻动也。”
裴仁基的兼并之心虽已消减,但却并未完整烟消云散了开去,于点评张君武所谋之策的同时,也没忘了初志,虽未曾明说,可拿虎牢关之得失来讲事本身就透露了其兼并齐郡军残部之心机。
“萧大人贤明,末将并无贰言,只是我部之辎重已尽,若欲守城,恐须得尽快补足才好。”
“回裴将军的话,因轻装潜行之故,末将虽有信心拿下金堤关,然,论及死守,最多只能五日时候,过此,恐难为力也。”
打铁天然须得趁热,这一听裴仁基已表了态,张君武心弦微松之余,也自没忘了要紧着谢上一声,算是将此事就此敲定了下来。
“此事无碍,辎重乃至守城之器具,裴某自当极力绸缪也就是了。”
萧怀静虽是监军,可后勤辎重倒是节制在裴仁基的手中,他虽故意帮衬张君武一把,却也没法下这么个号令,只能是一脚将皮球踢到了裴仁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