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仗有的你打,且先让贼子猖獗一回好了,算是让他们临死前过上回嘴瘾也罢。”
徐世勣本来正自俯身大幅舆图之上,乍然一听金堤关已丢,神采蓦地便是一白,霍然便站直了身子,厉声呵叱了一句道。
阐收回徐世勣能够的应对之策不难,但是在谍报不敷的环境下,要想肯定其之实在企图,却明显不是件轻易之事,张君武心中虽有所猜想,却并不筹算急着下个结论。
“嗯……来人,将这厮押进后堂,没有本帅之令,任何人不得暗里见其!”
“咚、咚咚……”
“唔,那就明日再看也罢。”
来骑冲得很快,一起疾走到了大帐前,而后一个敏捷的滚鞍落了马,冲着张君武便是一个单膝点地,大声禀报了一句道。
要说气,张君武才是最该活力之人,可究竟上,张君武心中倒是安静得很,底子就不在乎这么点小儿科的激将伎俩,不但不怒,反倒是落拓地将对方的骂阵当作耍猴戏来赏识……
“报,禀大帅,不好了,郝将军战死,金堤关已失守。”
申时末牌,日头已然偏西,彩霞满天,已是到了用膳之时分,但是张君武却并未着令传膳,也未曾调集诸将议事,就这么单独一人耸峙在中军大帐外,远眺着东北方向,似有所期盼状,终究,就在太阳方才下山的那一刻,一骑从营门处疾走而入,一见及此,张君武的面色虽安静还是,可眼神里较着有着精芒在闪动着。
诸将们都是懂军略之人,自是不会不清楚金堤关对于荥阳来讲意味着甚,大喜之下,大家奋发也就属题中应有之义了的。
“来得好,传令:各部紧守堡垒,没有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出寨迎敌,违令者,杀无赦!”
徐世勣用兵一贯谨慎,在估计到齐郡军有能够兵出虎牢关的环境下,又怎能够会不防着齐郡军奇袭金堤关,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不但在金堤关中留下了一万精锐,更在邙山要隘处设了座军寨,却未曾想都已是如此重重设防了,金堤关竟然还是丢了,这叫徐世勣如何能接管得了这么个究竟。
“偷渡邙山?我邙山军寨呢,究竟是如何丢的,嗯?”
张君武笑着一压手,止住了众将们的鼓噪,而后扳动手指,将徐世勣所能作出的应对之策一一简述了出来。
“奉告诸公一个好动静,孙遥将军已率部拿下了金堤关!”
瓦岗军这么一动,齐郡军游哨立马便被轰动了,自有一名见机得快者,紧着便策马冲到了中军大帐处,将动静禀了然张君武。
饶是萧怀静在军中的日子已是不短了,可其之军略才气也就只逗留在初级程度罢了,张君武都不敢等闲明白之事,他又哪敢胡乱定夺的,也就只能是眉头舒展地拥戴了一句了事……
“无胆鼠辈,可敢一战否?”
“金堤关乃要地也,今落我军手中,贼在荥阳虽另有粮,亦必未几,然,某料徐世勣那厮断不会坐以待毙,其能走之路有四:一是主力在此与我军相持,另分出一精锐偏师去攻金堤关,与关外之瓦岗乱贼前后夹攻孙将军所部,以求打通粮道与退路;二是尽速与我军决斗,若能击退我军,则孙遥在金堤关亦自难耐久,其困自解,其三么,便是退往嵩阳(今之登封),越箕山与卢明月部下大将严葵同流合污,至于其四么,严葵所部或许已至嵩阳,徐贼恐佯败诱我追击,而后以严葵部为奇兵,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报,禀将军,孙将军所部已拿下金堤关,阵斩贼酋郝明春!”
“瓮中捉鳖之势已成,瓦岗乱贼必败无疑!”
“目下尚难定论,然,某料其为稳定军心故,明日必会率军前来邀战无疑,且观其阵再做计算也不为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