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禀事的报马虽是从金堤关赶来的,可他也一样不清楚齐郡军是如何悄无声气地拿下邙山军寨的,这会儿听得徐世勣见问,也就只能是无法地点头不已。
张君武早就已推测徐世勣会尽起雄师前来邀战,但是他却并不筹算作陪,概因时候乃是站在齐郡军一边的,在没看清徐世勣底牌之前,张君武底子不筹算与之大战上一场。
“报,禀大帅,不好了,郝将军战死,金堤关已失守。”
大业十三年四月十九日,辰时正牌,太阳方才刚从地平线上探出个头来,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乍但是响,生生将凌晨的安好敲成了碎片,口令声大起中,一队队瓦岗军兵士排着整齐的行列从城表里的各处虎帐里行了出来,迤逦地向五里开外的隋军大营进逼而去,甲胄摩擦声高文不已间,杀气腾空而起,直上九霄云外。
“奉告诸公一个好动静,孙遥将军已率部拿下了金堤关!”
饶是萧怀静在军中的日子已是不短了,可其之军略才气也就只逗留在初级程度罢了,张君武都不敢等闲明白之事,他又哪敢胡乱定夺的,也就只能是眉头舒展地拥戴了一句了事……
众将见礼一毕,张君武也自没甚多的言语,直截了本地便将拿下了金堤关之动静道了出来。
“禀大帅,官军偷渡了邙山,奇袭我金堤关,措不及防之下,郝将兵力战而亡,赵将军率残部搏命突围而出,已退往郑州去了。”
诸将们都是懂军略之人,自是不会不清楚金堤关对于荥阳来讲意味着甚,大喜之下,大家奋发也就属题中应有之义了的。
固然内心头对此动静早有猜想,可真听得报马证明,张君武的心中还是不免滚过了一阵冲动,可也没甚多的言语,挥手间,便已是中气实足地下了将令。
“呼……来人,擂鼓聚将!”
徐世勣本来正自俯身大幅舆图之上,乍然一听金堤关已丢,神采蓦地便是一白,霍然便站直了身子,厉声呵叱了一句道。
“唔,那就明日再看也罢。”
“报,禀将军,瓦岗乱贼已大肆出动,正向我大营方向而来!”
“少将军,贼子无礼太过,末将请命反击,先杀上一回再说!”
“偷渡邙山?我邙山军寨呢,究竟是如何丢的,嗯?”
“张将军,老朽观此四策仿佛皆有可取之处,就不知那徐世勣究竟会取何策哉?”
“张家小儿听着,你家瓦岗爷爷来了,有胆量的,出来一战!”
将令既下,凄厉的号角声立马便暴但是起了,口令声高文中,一队队齐郡军官兵就此冲出了帐篷,手持弓弩赶到了堡垒的栅栏处,缓慢地摆好了防备阵型。
“张家小儿,你父就是死在瓦岗爷爷们的部下,想报仇,就来啊!”
“传令,派些大嗓门的前去骂阵,务必激得官军出战!”
金堤关不但仅是荥阳瓦岗军的退路地点,也不但是粮秣辎重的囤积地,更是徐世勣策划荥阳一战的要隘之地点——按徐世勣本来之策划,荥阳是战上一场再放弃的,目标就一个,那便是且战且退地将齐郡军往金堤关引,从而为早已率部暗藏到了嵩阳一带的卢明月部大将严葵缔造出急袭虎牢关之战机,一旦能成,齐郡军也就此成了瓮中之鳖,不战必自溃无疑,却没想到己方的打算尚未正式发挥,反倒被齐郡军先发制人了一把,现在如果相干动静有所泄漏,荥阳雄师必然大乱,为确保稳妥,徐世勣这就筹算捐躯这名赶来报信的报马了。
“太好了,贼子无路可逃矣!”
……
张君武笑着一压手,止住了众将们的鼓噪,而后扳动手指,将徐世勣所能作出的应对之策一一简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