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大帅,末将无能,伏击不成,反遭官军埋伏,所部折损过半,邴将军、梁将军皆战死当场,末将无能啊……”
“追!”
由胜转败之际,军心士气是最轻易遭摆荡之时,哪怕罗、程二部皆属精锐,也自不免堕入狼奔豕突之窘境,当即便被瓦岗军追杀得个狼狈不堪,恰好夜黑路难行,底子就甩不开瓦岗军的衔尾直追,倘若这等势头不能窜改,闹不好真就会被瓦岗军趁乱冲进了大营,到当时,一场大混战下来,齐郡军怕是难逃崩盘之了局。
“哎呀!”
“全军反击,杀!”
“撤,快撤!”
徐世勣方才刚将孟武安抚好,却见一名文士从旁抢了出来,面带忧色地进言了一番,此人恰是谋士贾雄。
面对着邴元真这个杀父血仇,张君武底子就没筹算让其再多活上一刻,见得邴元真枪到,张君武眼疾手快地斜出一枪,荡开了来招,顺势一拐腕,借着反震的力道,枪势如鞭般地抽向了邴元真的腰间。
回马枪乃是三大杀招里最难防的一招,等闲战将碰到了这一招,所乘之战马十有八九要被挑杀当场,一旦跌落了马下,那离死也就不远了,但是这一招对张君武来讲,倒是无效,没旁的,在纵马狂追之际,张君武便已发觉到了邴元真手中的马槊位置不对,又怎会猜不出这货到底想玩甚把戏来着,待得见其枪到,张君武紧着便是一声厉啸,手中的长马槊蓦地一个下压,精确非常地正中邴元真挑起的枪尖末端,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过后,七寸被击中之下,出海蛟龙已就此成了条软塌塌的死蛇。
接连几番波折下来,天气已然微明,正自率部来往冲杀不已的张君武自是第一时候便重视到了邴元真的聚众冲杀之狂态,顿时为之大怒不已,吼怒了一嗓子,领着三百亲卫便杀向了邴元真地点的战团。
“休走了贼子,杀啊!”
邴元真早已杀红了眼,这一见张君武快马赶到,亦自无惧,但听其一声大吼,脚下用力一夹马腹,迎着张君武便冲了畴昔,双臂一振间,手中的长马槊已快若闪电般地攒刺了出去,试图打张君武一个措手不及。
徐世勣何尝不知荥阳难守,只是一者身负谋取虎牢关之重责,不敢轻言退兵,二来么,也是担忧己方此际撤退会遭齐郡军狠恶追杀,就瓦岗军的练习水准来讲,一旦被赶得放了羊,全军淹没之了局怕是不免,正因为此,哪怕明知战恐倒霉,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先撑上一段光阴再说了的……
“那里逃,留下命来!”
“呼……”
第四十六章 伏兵对伏兵(二)
徐世勣先前就一向站在城门楼上,固然瞧不见一开端的战事之停顿,可己方溃败返来的惨状倒是早尽收了眼底,这会儿见得孟武悲伤若此,贰心中也他杀是悔怨之意。
“吹号,号令各部停止追击,当场打扫疆场!”
“贾兄所虑甚是,徐某也觉得荥阳定是难保,只是眼下敌军士气正旺,我军如果就而后撤,却恐遭敌衔尾狂追,结果实不堪假想啊,唯有先与敌周旋一阵,而后寻机脱身方是上策。”
“杀!”
“给我死!”
张君武此令一下,自有一名传令兵紧着便吹响了战号,很快,正自分离追杀瓦岗溃军的齐郡军将士们纷繁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有若潮流般向张君武地点之处会聚而来,一场夜袭与反夜袭之战便算是就此宣布了个结束,是役,隋军以五百人不到的伤亡,一举击溃三路瓦岗军夜袭军队,阵斩邴元真以下四千余众,活捉六千五百余,缉获军器物质甚巨,初战便即得胜……
“反击!”
徐世勣本觉得隋军急行军而来,体力较着耗损不轻,加上己方都已同意了隋军决斗的发起,照理来讲,隋军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决斗,必将会熟睡以养体力,在这等环境下前去夜袭,胜算应是颇大的,为了稳妥起见,徐世勣还特地安排了孟、梁两道背工,企图在于如果隋军无备,孟、梁能够用来扩大战果,一举将齐郡军完整打倒,如果齐郡军有备,又可转为伏兵,趁击溃齐郡军追兵之际,顺势杀进齐郡军大营,从而反败为胜,却没想到张君武竟然将其所谋全都算了个通透,竟然安排了两道伏兵,不但破解了他徐世勣的万全之策,顺带着一举毁灭了过半的瓦岗军夜袭军队,面对着这等惨败之局,徐世勣懊丧之余,心下里对张君武的谋算之能也自不免起了浓浓的顾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