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与程咬金都是大杀胚,一杀将起来,自是都收不停止,压根儿就没筹算让邴元真所部逃出世天,一起狂追不放,直杀得瓦岗军一起伏尸无算,正自砍杀得努力之际,冷不丁摆布两翼俄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旋即便见两彪瓦岗军打着火把从拂晓前的暗夜里狂冲了出来,鲜明是徐世勣部下两员悍将孟武、梁彪各率一万雄师赶到了。
回马枪乃是三大杀招里最难防的一招,等闲战将碰到了这一招,所乘之战马十有八九要被挑杀当场,一旦跌落了马下,那离死也就不远了,但是这一招对张君武来讲,倒是无效,没旁的,在纵马狂追之际,张君武便已发觉到了邴元真手中的马槊位置不对,又怎会猜不出这货到底想玩甚把戏来着,待得见其枪到,张君武紧着便是一声厉啸,手中的长马槊蓦地一个下压,精确非常地正中邴元真挑起的枪尖末端,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过后,七寸被击中之下,出海蛟龙已就此成了条软塌塌的死蛇。
邴元真早已杀红了眼,这一见张君武快马赶到,亦自无惧,但听其一声大吼,脚下用力一夹马腹,迎着张君武便冲了畴昔,双臂一振间,手中的长马槊已快若闪电般地攒刺了出去,试图打张君武一个措手不及。
“撤,快撤!”
“呼……”
由胜转败之际,军心士气是最轻易遭摆荡之时,哪怕罗、程二部皆属精锐,也自不免堕入狼奔豕突之窘境,当即便被瓦岗军追杀得个狼狈不堪,恰好夜黑路难行,底子就甩不开瓦岗军的衔尾直追,倘若这等势头不能窜改,闹不好真就会被瓦岗军趁乱冲进了大营,到当时,一场大混战下来,齐郡军怕是难逃崩盘之了局。
“给我死!”
“杀!”
“呜,呜呜,呜呜……”
“反击!”
……
“全军反击,杀!”
“死罢!”
邴元真所部的步军方才刚赶到营前,俄然间见营地里动静不对,顿时便是一阵大乱,待得要逃之际,却听齐郡军大营摆布两翼喊声如雷中,罗士信与程咬金各率两千余兵马从暗夜里缓慢杀了出来。
“贾兄所虑甚是,徐某也觉得荥阳定是难保,只是眼下敌军士气正旺,我军如果就而后撤,却恐遭敌衔尾狂追,结果实不堪假想啊,唯有先与敌周旋一阵,而后寻机脱身方是上策。”
一见瓦岗军伏兵势大,罗、程二将自是不敢恋战,齐齐拧转马首,率部便往大营方向狂退。
“孟将军快快请起,此一败,罪在徐某,唉,是徐某小觑了张贼矣!”
见得邴元真落荒逃了开去,张君武又如何肯依,收枪而回的同时,用力一拧马首,策马便狂追了上去。
“反击,杀啊!”
见得齐郡军调头回撤,两翼杀出的瓦岗军伏兵自是不肯放过,狂呼不已地追杀个不休,不但如此,起初被齐郡军杀得个落花流水的邴元真所部也顺势回身杀了个回马枪,死死地缠住齐郡军不放。
“吹号,号令各部停止追击,当场打扫疆场!”
“开!”
这一见张君武变招如此敏捷,邴元真顿时便吓了一大跳,慌乱间,也自顾不得收枪,忙不迭地便耍了个铁板桥,险而又险地让给了横扫而来的枪身,与此同时,脚下猛地一点马腹,一个加快转向,便拨马向斜刺里逃了开去。
接连几番波折下来,天气已然微明,正自率部来往冲杀不已的张君武自是第一时候便重视到了邴元真的聚众冲杀之狂态,顿时为之大怒不已,吼怒了一嗓子,领着三百亲卫便杀向了邴元真地点的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