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说来,永、宣、成瓷胎均较元瓷为轻,而宣德器皿又比永乐为重,若由断面剖视元、明器皿,在口边处的厚薄辨别并不很大,首要全在器身和器底相差差异。其他如后代新仿的宋吉州窑黑釉圆琢器皿,不管其表面如何神似,总觉声音清脆,而真者声音反觉沙哑,也是一个较着的实例。
至于明朝景德镇官窑的釉质多有肥厚之趣,清朝初期官窑釉质则有紧密之感,不过是就普通而论,当然也有例外,并且后代的仿品在这方面更不乏乱真之作。以是说只凭釉质而断瓷器的新旧真伪仍嫌不敷,必须进一步研讨其胎质。
在用字和写法乃至字数方面也有必然的规律可循。比方明朝官窑有的题某某年制,有的题某某造,而清朝官窑却一概都用“製”,还未发明有效“造”字的。其他如宣德的“德”字心上不写一横,成化的“成”字有所谓“成字一点头肩腰”的特性,万历的“萬”字也有羊字头与艸字头的分歧,以及写“康熙御制”四字款的瓷器90%以上为当时新制的佳构等等,这些都是鉴定事情中值得重视的处所。
辨别胎质主如果察看底足。大抵说来,元朝器皿底足多露胎而质粗,明、清瓷器有款者底多挂釉(但也有极少数底款有釉而四周无釉的),清中叶今后则露胎者渐少。但不管任何期间的器皿,在圈足的边沿或口边露胎和器身缩釉之处,多数能够看出胎质火化的特性。比方元瓷胎多粗涩而泛火石红色,明、清瓷胎多较洁白细致并且很少含有杂质,火石红色也减少乃至不见。这些一方面标记取胎土淘炼体例跟着期间的推移而不竭进步,同时也天然构成了迟早、真伪之间的一条分水岭。试以明朝永、宣的砂底器皿而论,因为选料和淘炼技术较元朝粗细,虽亦不免含有微量杂质,构成黑褐色的星点,但已少有凹凸不平的缺点,用手抚摩多有温润细致之感。
有些胎体过薄的器皿如脱胎瓷和永乐、成化瓷一类,因露胎处极其藐小,较难辩白胎土的色彩。有些即便不是薄胎,但因缠足支烧而足不露胎,或受窑火影响而使露胎色彩产生窜改,如所谓“紫口铁足”的器皿在宋、明、清瓷中均不乏其例。这些似已成为辨别上的首要前提,然若剖视其断面,便可发明未直接管窑火煅烧的内部胎色并不如此。
而明末清初的砂底器皿及后代仿品的胎质则比较粗糙,又如成化的瓷质一贯以纯粹细润著称于世,迎光透视多呈牙白或粉红色,并且具有一种如脂如乳的莹润光芒。而雍正官窑仿成化的瓷器固然在外型、纹饰和色彩方面都有相称作绩,同时其釉质、胎质在大要上看来也非常逼真,但若迎光透高则呈纯红色或微闪青色。
如果只凭暗然无光即所谓“失亮”一点作为积年长远之证也是不成靠的,又如普通旧瓷常有所谓柳叶纹、牛毛纹、蟹爪纹、鱼子纹、鳝血纹、冰裂纹等大小分歧的片纹,这些虽成为宋官窑、哥窑、汝窑等等瓷器上天然呈现的特性,但是后代仿品一样能凭人力作出类似的片纹。特别是雍、乾期间景德镇仿官、仿哥的成品最能乱真,略不经心极易混合。是以仍需进一步察看釉中所含气泡的大小疏密,方不致眩于假象。如官、哥窑釉泡之密似攒珠,汝窑釉之疏若晨星,以及宣德釉面有所谓的“棕眼”等,这些都是不易仿作的特性,能够当作分别期间的一条线索。
同时普通传世品颠末量年的净化,也很难辨清胎体的本来色彩。所觉得了有助于胎质方面的辨别,偶然还需求兼用比重量、听声音的体例(如所谓瓷胎声音清脆,缸胎体重而坚固,浆胎体轻而坚固等)。至于带有支钉痕的器物,如能细审其钉痕的大小、形状及数量、色彩,也是大有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