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傍晚,她俄然跑到厨房,要跟我学厨艺。也不说想学甚么,就说想学做饭。我跟她再三‘交换’,才晓得,她见大人您核阅檀卷,没有吃完饭,想做饭给您吃。”林烟云说到这里,慢下步子,扭头冲我笑了一笑,持续走着说着。
我冷眼一瞥,严道:“你是总管,本大人离衙,你有任务留下照看流派,不能去。”
“哟哟哟,真会装,迟早得暴露狐狸尾巴。”格格对林烟云不屑一瞥,从鼻孔哼出一股热气。
“何事呀大人?”她端着笑容,倒是极不天然。
她不耐烦甩甩手,变得无所事事:“哎呀,晓得晓得,啰嗦,怕我谋权篡位,就把我带走啊,真是的,烦都烦死了。”
“我愿与烟云你义结金兰。”我道。
密意厚谊,至死不渝。”
“她呀,先是跟我到缧绁去了一趟,返来时,在衙门门口溜了,说去处事,说不定出去玩了,她说在李府会面,不知这会儿她到了没有。”我说着,唇角没法按捺悄悄上扬。
我忙打断格格的话,道:“你俩够了,知错能改良莫大焉,本日之事,就此翻过。”说罢,转言道:“秀才,你筹办纸笔,随我到李府走一趟。”
“烟云女人,你如何能这么说呢,我和她……”我话刚出口,顿时顿下。这林烟云对我虽没有歹意,可我看得出,她应当属于笑面虎,不好对付。
“实在她出来的时候,我也正在想着给您做粥呢,被她缠的紧,只好承诺她,让她帮我一起做。先开端,让她从烧火学起,火没燃着,屋子黑烟滚滚,大伙儿还觉得失火了。不让她做,她又不依,只好给她找个轻巧活儿,让她扒京彩。她举着京彩摆布盯视,跟看到怪物似的,无从动手。我只提示一句‘把大要的泥拍碎就好’,她真照着做了,把京彩放在灶台上,一掌下,差点没把灶台拍塌……”林烟云说到这里,弯着笑的不可,我也笑的将近岔气。
她温婉一笑,胸有成竹道:“大人放心,药箱内该有的,烟云向来不离身。”
林烟云唇角上扬,拂袖掩唇别过一边,估计和我一样,感觉格格的敬爱,让人又爱又恨。
看来,她对百花县还是蛮熟谙,我们边走边聊,一来二去把话题扯到叶蓉朵身上。
我踌躇了一下,一会儿如果要验尸,我固然对法医略懂一二,却只是外相,并且只会给死人“看病”。而她深懂岐黄之道,活人死人只要身材有状况,天然都难不倒她。
“然后呢?”我有些迫不及待,叶蓉朵这么敬爱的一面,为甚么被我错过了。
“怎会。何况,蓉琪说的没错,吕祖三戏白牡丹的事,人间夫孺皆知。”林烟云浅笑道。
她可贵这么当真,叫我如何能不欢畅,可欢畅归欢畅,总归是喜忧参半。
“那好,你好好照看着,不准惹事欺人,我办完事就返来。”我说完,走出房门,林烟云也跟了出来。
她先是一怔,接着,把一只玉手伸到我面前,欣喜道:“情同手足,白首同归,
许是我一向接管着林烟云莫名关爱,终究找到了来由,和她结完把子后,内心有种没法言喻的轻畅。
秀才眼皮子活得很,顿时转向林烟云,哈腰深深鞠一躬,愧道:“烟云女人,对不起,我错了。”
“也好。”我道。
高帽子一戴,还真管用,格格顿时精力抖擞,很像那么回事:“对的,朝不成一日无尊,衙门不成无臣,妻主你且放心去处事,衙门统统公事,暂由本总管打理。”
林烟云轻哧笑道:“不过她那人,挺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