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望着内里各处尸骨,微阖了下眼睛,低声叮咛:“都去帮手把弟兄们抬到另一处安设,叫甚么名字,家里另有甚么人,大师帮手想一下,然后报给我。”
“……刘虞已死,但兵危并未消弭,鲜卑、乌桓两部必将不会善罢甘休,但我汉家地盘亦不能丧失,为今之计,应先把幽州安定再向北设防,临时反对二者南下,待来年粮草、兵备充沛时再与他们争锋。”
“主公,南面冀州袁绍虽与黑山张燕打的不成开交,但实则张燕粮草不及,兵备不敷,恐难以久撑,到时他日坐稳冀州以后,必会将目光投向幽州。”
另一边,翻山越岭而来的千骑已间隔长安不敷百里了,华雄揉着乱蓬蓬的发髻,终究吐了一口浊气。
长案后正看着兵法的徐荣抬了昂首,又低了归去,开口:“……吕布四周缉捕西凉叛将,你倒好藏在我这里安然无恙,不过明日我将启程去往新丰了,你当要谨慎一些。”
灯火摇摆,照亮父子二人的脸,此时公孙瓒撤去了严肃,更像一个父亲,“那日严纲之事,为父厥后也是晓得了,但念他随我参军多年,实不忍心惩办,且看在父亲的面上,今后不要难堪于他。”
“……也好,你留于府中怕也难以待久,不如随我去军中效力。”
“他娘的……终究钻出来了。”
“哈哈哈,来,你我父子二人彻夜不醉不归。”公孙瓒招手让人再拿过酒来斟满,絮干脆叨聊起了军事以外的闲事。
宝刀出鞘,刀身森白微有寒气袭人,光亮的刀面上映着一双冷酷的眸子,声音缓缓开口:“那家中刘氏与公孙续呢?”
号令在军队中通报,火线听到刘虞已死的动静,喝彩声高涨起来,毕竟幽州的战事结束了,汉人互杀的局面已消弭,内心天然也是欢畅的。
闻言,严纲神采羞红,拱了拱手翻身上马,转过马头返回步队里,调头分开。城门下,有人小声:“头领,那家伙看模样官职不低……和我们大首级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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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加快速率进步时,公孙瓒身边一人倒是皱眉,“主公,刘虞不死,还可节制其以令幽州,现在他被至公子杀了,这幽州怕是……”
“过节大了……你们不要猜想,速去通报首级,白马将军来了。”
公孙止插回刀,盯着那手中的酒好一阵,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好!”只是眸子里闪过别样的心机。
徐荣想了一阵,便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居庸是确确实在被攻破了。
我们的视野从拔高升到天空,夜幕将点亮灯火的房屋粉饰,跟着天云去处西南面的长安,夜色袒护下的徐府,仆人正忙着为将军出征做一些筹办,忙繁忙碌的身影当中一道肥胖的身形走过屋檐,转去书房,推开门扇,悄悄闪了出来。
噌——
初平元年八月初,冀州袁绍与张燕开战,幽州刘虞与公孙瓒开战再到身故,对于幽州百姓、官员来讲是令人震惊的转折,认识到北方换天了。夜幕降下后,公孙瓒的军队驻扎在了城外,他只领了数十骑以及几员将领去往城里,见到了数月不见的宗子。
他身后,乃是箭手李黑子和刺客韩龙,新的故事将在这个夜晚开端。
府衙大厅当中亮着灯火,豪放的声音持续的传来,厅中两侧很多人列席跪坐,右边乃是右北平将领,如严纲、邹丹、单经、公孙越、赵云等;左边乃是公孙止为首,麾下高升、曹纯、阎柔、牵招、苏仁,大多脸上都还挂着酒色,面前的矮几还留有残羹,想来方才撤去不久。
马蹄轻踏过空中,公孙瓒恰好头看他,乃是麾下将领单经,摩挲鬃毛笑起来打断对方话语,豪放挥手:“我儿杀的,就是我公孙瓒杀的……再则,幽州不再姓刘了……那条老命留不留也不首要,我父子联手,这北地另有何人能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