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还未出声,坐在谢宁中间的秦嬷嬷便冷声问道:“你初入都城,又是如何传闻她与何人交好的?”
“依我看,谢姐姐才是叫人认不出呢。”魏倾城打量了谢宁一眼,当真道。
项氏还想出声,秦嬷嬷便上前一步,淡淡道:“女人家老是有很多梯己话要说,想必夫人也能谅解吧。我看谢丫头身边的丫环都很慎重,您也不必多虑,不如陪老身去宴处稍作歇息,如何?”
谢宁对秦嬷嬷笑笑,应了声“是”,便跟着那仆妇去了魏倾城的内室。
面对谢宁稍显冷酷的态度,夏柔玉却抿了抿嘴,脸上的笑容非常羞怯,轻声道:“谢表妹,我是初入都城,也不熟谙甚么人。传闻你与国公府上的公子蜜斯非常交好,等下可否替我举荐一番?”
暗自腹诽了一声,谢宁反应极快地看了一眼那替魏倾城传话的仆妇,稍显难堪地看向项氏,“舅母,魏蜜斯唤人接我畴昔,想是有要紧之事要先与我说。您放心,宁儿向来有分寸,不会到处乱走的。”
二人到时,魏倾城还在房内打扮,仆妇的禀报声还没响起,她便从镜中瞥见了谢宁的人影,当即从妆台前站起家来,亲热地迎了上去,“谢姐姐。”
“我这但是肺腑之言。”魏倾城本日穿了一件丁香色的湘裙,发髻上装点着莹白的南珠,极衬她的气质。经心的打扮配着红润的面色,较之以往,更令她增了几分光彩。
望着魏倾城甜美的笑容,谢宁的表情也好了几分,她心念一动,便伸脱手指勾了勾魏倾城的下巴,调戏道:“这是哪家的美人,许日不见,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小萱也仓猝出声拥戴道:“奴婢偶然之失,还请嬷嬷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见怪。”
没想到会从项氏口入耳到一声“宁儿,”谢宁几不成见地挑了挑眉,转过身来,竟是对上她一脸慈爱的神情,不由悄悄地扯了扯嘴角。若不是她耳聪目明,只怕会觉得本身是在做梦。
无辜受累,固然听出她话中的指桑骂槐,谢宁也没有回应的筹算,只是在心中暗自嗤笑了一声。连秦嬷嬷都敢招惹,这小丫环可真没眼色。
秦嬷嬷只是扫了她们一眼,便淡淡道:“事已至此,无妨。”
这备礼的礼数,还是她从秦嬷嬷口入耳来的。如果普通的长辈,天然不消谢宁无事献殷勤。可她与魏倾城一贯交好,受邀登门,便不好白手。本来侯府已经备好表礼,她无需操心,可眼下要伶仃前去拜访魏夫人,她便不免失礼了。
看着劈面女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谢宁心中不免有些不觉得然,和秦嬷嬷对视一眼后,才忍住一撇嘴角的打动,不冷不淡地出声安抚道:“夏表姐言重了。秦嬷嬷是我们侯府费经心机才请来的教诲嬷嬷。小萱初来乍到,不知嬷嬷身份也是常理,嬷嬷向来漂亮,又怎会放在心上?表姐也莫要挂怀才是。”
“这……”夏柔玉话音一噎,眼中水光盈盈,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乞助般的看了一眼陪在身边的丫环。
那小丫环也是一时嘴快,眼下见了秦嬷嬷这不怒自威的模样,便讪讪地住了嘴。
魏倾城面色一红,又羞怯起来,退后一步道:“谢姐姐莫要讽刺我。”
在秦嬷嬷的教诲下,谢宁的确是有了些进步,起码比初到侯府时那一身朱红的糟糕穿戴好上很多。谢宁对魏倾城笑笑,出声问道:“好好的,如何想起来请我们来插手花宴了?”
“诶?”谢宁被魏倾城拉着向外走去,“如何魏夫人不在花宴处吗?”
“本来如此,”谢宁点点头,不免抱怨魏倾城道:“你如何也不早同我说,也好让我为伯母筹办一份薄礼,总好过空动手前去拜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