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峰口中初闻此事时,她就盘算主张要奉告魏倾城,却因诸事缠身没能成行,只得将其抛诸脑后,再有机遇会面时,却又是与萧衍一道。
经他这么一点明,谢宁顿时了悟,正要打趣萧衍一句,却蓦地想起那日秦峰的提示,便收了面上笑意,暗自担忧起来。
秦峰挑眉道:“是魏国公家的蜜斯,如何,你也是?”
也不知他们昨晚都做了甚么,真是饮起酒来不要命。谢宁暗自腹诽一句,莫名为这二人的七夕之夜感到担忧。
谢宁也猎奇地问道:“猜中会如何?”
“也不满是,”萧衍喝过提神茶后,总算是精力了一点点,“筠知楼店主是多么人物,这一诺总要沉思熟虑,提得有代价才是。”
“难怪。”
城东繁华,街上熙熙攘攘非常热烈,声响传进车里,秦峰和萧衍前后醒来。
“啊?你们同谁相约?”
看出谢宁泄气,秦峰微微一笑,也不再卖关子,“我还没说完。猜灯,猜的不但是灯谜,另有灯。十只灯中,有一盏是酒楼店主事前选好,彻夜之前,第一名猜出这盏灯谜面之人,便可得筠知楼一诺。以是这猜灯,看的不但是学问,另有运气。”
多次相处,谢宁与他也算熟谙,萧衍萧洒随性,初见便给谢宁意气相投之感,她未曾对他抱有成见,不会因他申明不好而冷淡,却不得不提示魏氏兄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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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点头发笑,目光投向榻上侧身小睡的萧衍,心中有了主张。在她看来,萧衍虽一贯不拘礼数,倒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拿女子闺誉打趣。目睹为实,她不会在魏倾城面前胡乱给人科罪,他若真有甚么分歧常理的行动,到时再禁止两人来往不迟。
戌时,魏氏兄妹依约而来,与等在楼下的谢宁一行人打过照面后,便在一楼正中一张圆桌旁坐下。
“这我倒是不知,”魏青阳目光微顿,笑容稳定,看向秦峰,“魏某初来乍到,所知不过是道听途说,还请王爷解惑。”
“本来如此,这承诺是要当场应下吗?”谢宁问道
距她们约好的戌时另有半个多时候的工夫,谢宁不想空等,见二人补过觉后精力好转,便出言发起道:“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我们出来坐坐如何?”
魏青阳眸光一闪,“萧兄如此奖饰此人,想必他定然不是一介商贾这么简朴了。”
在谢宁的忧心忡忡中,马车一起驶进了城,停在了魏倾城信中定下的筠知楼门口。
谢宁见状,出言体贴道:“不知萧大哥等下同何人有约,如果便利的话,不如与我和子岳兄同业?”
魏倾城点点头,坐在她身边另一侧的魏青阳便主动解答了谢宁的迷惑,“不错,猜灯谜本是节庆常事,但这筠知楼每年却只选在七夕一日猜灯,来者不拒。恰好他们家的灯谜奇巧可贵,便更受人追捧。”
余光偷瞄秦峰面上的神采,萧衍摸了摸鼻子,笑得牵强,“还是不必了,我们会晤的地点就在此地,想是等下要去看灯会。你们自去逛贩子就是,不必管我。”
“不知萧公子本日想吃些甚么?”
单看这伴计殷勤的态度,便知萧衍明显是这家酒楼的常客,只听他懒懒隧道:“照着昔日的菜色,再上一壶提神的茶吧。”
伴计回声退去,萧衍打了个哈欠,伸手揉着眉心,出声抱怨道:“七夕佳节,一年也只要一次,恰好被你给粉碎了,硬要拉着我……”
魏倾城生性内疚,可不是个会等闲聘请别人出来玩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个只要一面之缘的男人呢。萧衍夙来行事不羁,就连秦峰都曾表示她要留意,可知与他牵涉上,定然不是甚么好的名声。
秦峰还好,毕竟是与他们一处,她能够照顾。可萧衍这副眼底青黑的模样,就令人无可何如了。他又一贯不带主子出门,真要出个甚么事,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