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未曾直说,侯府里会有报酬她出头。就算今后徐复和侯府中人发觉到此中蹊跷,机会已过,也是无济于事。
不必她转过甚来,只看身形打扮,谢宁便已认出此人身份,恰是楼妈妈无疑。
谢宁向外走去,心中却不免疑窦。徐复为人油滑,巧舌善辩,裴叔方才许是没看出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委,出言帮腔,或许也只是出于长辈的体贴,担忧这群人欺她离家千里,年幼无依。可谢宁却从徐复当时的反应中,嗅出了一抹分歧平常的意味。事出变态,必有不当之处。试想,倘若这徐复问心无愧,又何必先是婉拒,后又迟延呢?
听了这话,徐复本就丢脸的神采便又沉下三分,过了半晌才和缓过来,迎着谢宁扣问的目光,讪讪隧道:“往年帐本,倒是都存在店中,只是近年买卖并不景气,账面上并无多少红利。还望蜜斯见了,勿要过分在乎。”
因不知详情,她开初对此便并不觉得意。直到本日真逼真切地察看过这两家店面,她才明白此中的蹊跷。
裴星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瞥见了站在孙记绸缎庄门口的人影,当即下认识地皱眉问道:“此人在侯府,常日是在谁身边服侍,都做些甚么?”
谢宁谨慎翼翼地探了探头,发觉楼妈妈的反应并无非常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心中暗自光荣这二人聊得专注,并没闻声裴叔的高喊。
谢记的门脸并不寒酸,纵是近处亦有绸缎庄,也不该似徐复口中所言般,毫无红利才对。
谢宁目光一闪,倒是没忙着切磋他口中这不景气买卖的起因,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隧道:“那你便将账册拿出来吧。”
许是谢宁和裴星海的两重威胁,徐复这回没再迟延,点头应下后,便从阁房抱出一摞微微泛黄的账册来,放到了一旁的高柜上。
裴星海看得好笑,便出声道:“好端端地走着,也不知你是见到了甚么,这般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