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二楼,谢宁才发明这铺中另有旁人的身影,未及她出声扣问,贺娘子便已对着那人唤道:“阿若,蜜斯在此,你快过来一见。”
“原是如此,”如愿得知阿若并非是贺娘子之女,谢宁的表情不但未曾轻松,反而沉重了起来,想要说些甚么,一时又感觉言语上的表达过分惨白,无甚可说,不知为何,心中竟蓦地生出几分歉疚,说不出的庞大滋味。
他好不轻易对贺娘子动了心,谢宁欢畅之余,却又留意到阿若的身份,不免担忧贺娘子早已成了别人妇,生了别人子,才会特地出言相问。
待谢宁二人喝过茶水,贺娘子才看望地出声问道:“不知蜜斯此番回京,是否是与谢将军一同?”
听了谢宁来此的企图,贺娘子倒是没像徐复那般推委,只是微微点头道:“积年账册俱都放在楼上,蜜斯不如随我上去一观,只是常日里记得详细,册数有些过量。您也可挑上几本,归去细看。”
谢宁这厢别扭的工夫,贺娘子已从酸枝木箱笼中取出了数本账册,一一放到房内的长案上,非常恭谨地对着谢宁道:“蜜斯,近几年的账册都放在这了。您看您是要带走,还是在此处浏览一番?”
财产既无人打理,这阿若又是从何而来?谢宁在贺娘子的表示下向着阁房走去,目光却还是逗留在阿若身上,心中不免浮起了一个猜想――如果这阿若,是贺娘子的女儿呢?
谢宁知她是谢氏家仆,对于此问便不觉惊奇,微微一笑,回道:“我是单独进京。不过我爹曾将家中印信转交于我,贺娘子可要一看?”她与贺娘子未曾会面,唯有谢氏的印信能证明她的身份。
“叮咛倒谈不上,”因着裴星海的原因,谢宁便成心与这贺娘子多说上几句,“不过是偶得闲暇,前来转转罢了。贺娘子也知,我是蜀地生人,对于家中财产并没多少体味。此番前来,确是想要看看账目,也美意中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