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席上的秦峰蓦地起家,褐金的袍角尚在空中翻飞,殿内便已响起他分外安闲平静的声音——“父皇,徐女人医治儿臣多年恶疾,得此恩情自是理所该当。可儿臣觉得,今晚另有一人当赏。”(未完待续。)
约过了一阵的工夫,谢宁耳旁才又有声响传来,倒是帝王浑厚的声音,“朕这三子患疾多年,遍寻名医,却皆是无疾而终。多亏有徐女人在,才将他身上的寒疾治愈。没想到徐女人年纪悄悄,医术竟这般高超。你医治三皇子有功,便赐你明珠十斛,医术孤本百册,以作诊金吧。”
“哦?不知是何事?”
“当真?”帝王的语气较之方才更加孔殷了三分,但听他出言扣问道:“这医圣传人现在在那边?可还在燕地吗?”
“安王殿下?安王殿下怎会在此?”
听闻此声,谢宁一颗悬着的心自此才稍稍放下,心道皇上公然如秦峰方才所言,对他提早回京一事心中稀有。
“是啊,安王不是奉旨去燕地剿匪了吗?如此冒然回京,如何也不事前打个号召?”
“哼,撇下剿匪之军先行返来,老夫本日总算是明白,甚么叫作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了。”
果不其然,便听秦峰安闲道:“回父皇,儿臣在燕地之时,偶遇了先朝徐医圣先人徐女人。身上所患咳疾,经她妙手医治。再过上些光阴,便可渐愈了。”
分歧于帝王稍显孔殷的看望,谢宁心中一动,已然猜到秦峰接下来所言之事与何相干。
世人尚在交头接耳,帝王便俄然出声,满座的臣后代眷都在顷刻间内噤了声。可谁知从他口中收回的,竟是一声大笑——“呵呵,徐女人不愧是医圣传人,这悬壶济世的仁心,比之祖上前辈,亦是分毫不输啊。罢了罢了,朕这犒赏,便临时收回。不过御病院里倒也藏着很多医书孤本。你既不取诊金,便收下朕的令牌。往厥后往宫中,出入御病院倒也便利一些。”
“本日是中秋团聚时节。我赶在世人之前先行而归,只不过是因一时思亲心切,想必这也是人之常情。四弟,你说是也不是?”秦峰的声音,听来倒是分外安闲。
这涣散轻视的语气。不是轩王秦曦,又是何人!牵涉皇族中事,谢宁苦于无处插手,便只好持续屏息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