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抚过他的头发,触到他的眉头,触到他的鼻尖,又用力的戳了他的脸颊,阿圆有些惊骇道:“你在做甚么?”
小妖怪微微扬眉觑着阿圆,嘴角向上勾出一个弧度。
她右手微微握拳,他脸颊上湿滑的触感便刹时拜别,叶子清爽的香气也散了,她仿佛笑了笑:“小妖怪,你这么保护白木,难不成你认得她?”
“你在这洞里,还问我住哪个洞,你又是谁,从哪儿来,做甚么,不熟谙我吗?”
他猛地抬开端,身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十岁摆布的小女孩,一团浅蓝的袄裙上绣了很多都雅的花腔,头发在脑后绾了快意双髻,系了粉色的花绳。脸颊肉乎乎的,看到阿圆盯着她,眼神略有闪动,撅了嘴:“我当然有证据,你看甚么看,没见过本蜜斯这么都雅的吗?”
与这声音同时到的,另有脸颊上湿滑的触感,像章鱼柔嫩的脚,有黏稠的汁液,又像雨天后潮湿的树枝,泥土的气味掺杂了绿叶的清爽。
小藤笑了两声,俄然抬高了声音,凑到阿圆的耳边:“既然是朋友,那我无妨奉告你,我姐姐客岁在桂林见过白木!”
阿圆俄然敛了神情:“喂!你刚才说有证据,你有甚么证据证明白姐姐接收妖灵?”
“妖怪如何不能吃妖怪,你没传闻过百年前大云山的白木吗?”
有甚么东西从周身快速抽去,又是一阵窸窣的碎响,火线有模糊的光,却有一重人影逆着光站在他面前。
在如许隐蔽的山洞里,他笃定本身如果不想成为妖精的餐食,只能靠老天爷眯了眼打打盹。但是那影子越走越近了,明显老天爷并没有打打盹,一点儿幸运的机遇都不留给他。
阿圆“噗哧”笑了出来:“你本身这么个小东西,还说我是小妖怪,哈哈哈哈。”
小妖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仰了头“哼”了一声:“有甚么好笑的,我法力很强的。”说罢,她又催动右手,一根藤条飞速扫上阿圆的侧脸,狠狠的戳了下去。
视野里俄然一片乌黑,有甚么挡住了局促的洞口,密密的声音在长而喧闹的山洞里格外清楚,越来越近。有水滴从洞顶滴下,浇在阿圆的肩上,如夏季里的结冻的冰凌,穿透薄弱的衬衣,浸入肌理。
阿圆只得弓了身,无法道:“鄙人阿圆,叨教蜜斯芳名。”
小妖怪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又将头偏到一边:“哼!”
阿圆吓了一跳,惊骇从心底迟缓延长,爬上身材的每一寸肌肤,他朝后退了几步,踩上一截白骨,摇摇欲坠跌落在地上。
阿圆内心想,就这么个小妖怪还要罩着他,他才不要,他有小俊哥哥就够了。但他脸上还是奉承的笑着:“那是当然,小弟今后就仰仗小藤姐了。”
“小藤,现在能够奉告我你的证据了吧?”阿圆孔殷道。
他听出妖怪语气里的不屑和鄙夷,固然有点怕她,但他还是强行打起精力,颤抖道:“你胡说,白姐姐不是那样的。”
“我胡说?你这个小妖怪真是敬爱,你不信我,出去随便问个妖,他们可都晓得。”
“谁?谁,谁在那边?”阿圆颤抖着声音,手掌撑着地,不想却又触到一块骨头。他吓得缩回了手,又今后蹭了几步。
“我,我,我固然没甚么本领,可也是妖怪呢,妖怪如何能吃妖怪?”阿圆很严峻,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那妖怪咯咯的笑着:“咦?你长的圆圆的,软软的,刚好合适做我的下酒菜呢!”
“这还差未几,你叫阿圆,倒是和你的长相挺配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小嘴巴。”她笑了笑,“我叫小藤。”
阿圆悄悄戳了她的肩膀:“喂!”
阿圆有些迷惑,这个妖怪晓得白木姐姐,但是白姐姐和这事情有甚么干系呢?因而他仓猝问道:“白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