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瞳孔中的光垂垂涣散,浑沌而没有光芒,浑身披发着诡异的气味。
四周氛围俄然倒转,封印反噬,舒伯周嘴角渐渐流出血来,他以剑为笔,敏捷在空中画了符咒,复用了力,再次结印,却被沈林震开。
薛梧桐跪在沈林身边,哭道:“怀昱,怀昱,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薛梧桐已泣不成声:“怀昱……怀昱……”
那颗沉香珠子被雨水冲到白木脚下,她哈腰正欲拾起,它却又俄然飞起,停在沈林的胸前,从他的胸口抽出红色的光晕,凝在珠子里,带着一圈白雾直直的飞入白木的心口。白木惊骇的睁大了眼,双腿一软,倒在了沈楚的怀里。
手腕上的红绳断了,珠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夜里分外清楚,闷闷的雷声中,蓦地响起一声惊雷,雨水终究落了下来。
沈林突破符咒,手指微曲,向前勾回,便抓了欲要逃脱的玄色返来,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用浮泛没有灵魂的声音迷离道:“想要差遣我,你还不敷资格。”说干休指轻勾,方才丢弃的银质弯刀便从地上飞起直插入玄色的心口。
血从玄色的心头流出,四周满盈着腥气,沈林超出玄色直逼白木,嘲笑起来:“白木,我现在的力量比畴前还要强,你过来,我们要叫世人晓得,甚么才是白木出世,道业难行。”
“劭选,你没错……咳……咳”沈林咳出一口血来,“湖南总督府已经起了兼并两广的心,我只是……”
薛梧桐复又端住沈林的脸:“怀昱,怀昱,你看着我,我是梧桐,你看着我。”
那边舒伯周皱着眉用尽尽力想要封印他,画出来的符咒却一次次被他抬手挡了:“昔年冯业平封印我还要趁我大战后减了妖力,你觉得这些小把戏能奈我何吗?”
“怀昱!”薛梧桐一把将她推开,踉跄着挡在了沈林面前,撕心裂肺的喊道。
薛梧桐嘶哑道:“怀昱,那里受伤了吗?”
薛梧桐笑了笑:“是我。”沈林伸脱手去想要抚上她的发,瞳人却又刹时充盈着红色,手上和顺的抚摩也变成凌厉的掌风,将薛梧桐挥倒在地。
舒伯周挥着剑,不住的念着咒,却还是近不得他身。他复又将手掌伸向白木的额头,妖力固结成丝,植入她脑中,未几时牵出一团光晕。白木只觉头晕目炫,统统的力量仿佛刹时被抽离。
他冲向白木,沈楚欲上前,却被他一掌挥出十米远,跌在侍从脚下。
“这几个月我做了太多错事,我……”
白木转头,沈楚拿着枪站在十米开外,剑眉微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他想笑,却流出两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