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不动声色,安静的问着。
众掌柜各怀心机,方老爷面如土色,就连这时的方寸,也皱起了眉头,想着甚么。
……
方寸嘲笑着,将手里的弓弩递回了护院,道:“真是好亲戚!”
方寸听了,倒是笑了起来,道:“那是之前了,现在求城守说不定连人都见不上,何况,父亲且想想,老朝能够在柳湖城叱诧风云这么多年,欺横乡里那是小事,但他连一些小世家与小炼气士都不放在眼里,惹得天怒人怨,却无人敢动他,真与城守没有干系吗?”
“那……那那那你想如何办?”
“换个别的时候,我还真不会为了十二连环坞与老朝杠起来,给他就给他了!”
方寸非常无法的看了自家的老爷子一眼,感受心累。
……
倒是方寸,并不觉得意,只是摆摆手让护院让开一条路,然后道:“如果你归去了,老朝那边的人过来问,也费事你给他捎个话,甭管几天,这十二连环坞的买卖,他捞不着!”
“不劳娘舅废心了!”
如此倒也不奇特,毕竟方至公子那等短长的人儿,谁晓得另有没有甚么短长的故交?
这一群掌柜与小店主,顿时变得有些难堪了。
一时,厅内只剩了方老爷子与方寸两个,安温馨静。
娘舅顿时神采有些难堪,讪讪的不出声。
众掌柜与小店主面面相觑,半晌以后,俄然连连点头。
一众掌柜与小店主如蒙大赦,从那寒光闪闪的劲弩中间退出了大厅,擦着盗汗。
娘舅一家如蒙大赦,仓猝将地上正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偷眼看着四周动静的表兄曹昌扶了出来,灰溜溜的往外跑,内心暗骂着这方家人,顶梁柱都死了还这么凶,迟早死光。
“你这……”
有些话他没有说得太透。
……
最难堪的是那些掌柜,他们全场看了这娘舅一家的闹剧,话都没敢说几口。
而厅外候着的丫环奴婢们,也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悄悄的出去清算着地上的瓷片。
这浪荡子方老二,那里来的这么大底气,敢跟老朝叫板?
娘舅仓猝斜身子护住了曹昌,讷讷的道:“也没甚么好处,就是老朝说,让我将十二连环坞的商契给他,今后这十二连环坞就是他的,但是他……他承诺分给我三个……”
娘舅听得这话,全部就已经懵了。
“父亲尽管宽解就好,我会措置!”
……
“老朝大爷惹不起啊……”
方老爷子呆了一呆:“十二连环坞不是城外的吗?”
“这个……”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但也不是谁想出就出,想返来就返来的!”
方寸有些无法,道:“吓吓他们罢了,撑个面子!”
方老爷又是不解,又是游移,看向了太师椅上,方寸那张安静而冷酷的脸。
……
“姐夫,你听我说……”
真当你兄长还活着呢?
微一沉吟,方寸安静开口:“之前得兄长庇护,过了十几年安稳日子,现在,轮到我了!”
方寸渐渐的摇了点头,道:“这柳湖城里,能够对于老朝的,只要书院和城守!”
方老爷子一张脸微微发苦,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寸儿啊,爹晓得在人前得要面子,狠话说两句就说两句,但老朝既然打起了我们家的主张,还是破财免灾,舍予了他吧……”
那位曹娘舅,见老朝的名头,竟然把方老爷吓成了这模样,胆量也大了些,道:“现在真不比之前啦,全部城里都在传,方家至公子没了,死之前又在外头获咎了大人物,不知啥时候就要动手整方家呢,现在没人怕我们了,那老朝盯上了方家的买卖,这买卖对方家来讲就是肇事的根啊,留是绝对不成能留得住的,还不如端的就给了他,消灾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