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点点头,甩手将铁牌子临时放进储物戒里,这东西是吴多言偷来的,此时也不便利送归去,心想平分开了营地以后再抛弃。
季晟无可何如地看他一眼,这长季子的表面边幅堂堂,像个有财帛主,怎会如此贪利?他活了半辈子,性子磨得滑如泥鳅,整天想着追逐好处,不管有效没用的东西,尽管先偷返来,也不怕肇事上身。
玄丹门已经引发季晟的重视,他想晓得他们修炼丹气之法跟玄天宗丹派有何分歧,如果将来有机遇的话,他还筹算领教一下玄丹门的丹法功力。
两人来到营地中间的搭帐篷门前,保卫的黑衣人立即警戒起来,横起手中大刀,厉声喝道:“你们是甚么人,没有总管的答应,不得靠近帐篷一步!”
吴多言点头晃脑,唾沫横飞,说得一套一套尽是正理,季晟争辩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
说着把油纸包翻开,一副迫不及待的神采,大口咀嚼着烧饼。季晟先等他吃完,再停止下一步行动。他转头环顾四周,只见大小帐篷一排排搭设,散在山谷的草地上,有一种星罗棋布之感。
季晟回到营地,收回讨论暗号,在一个埋没地点跟吴多言汇合。
“啧啧啧!”吴多言在原地转着圈,瞪大一双眼睛,贪婪地看着帐篷里的各色奇巧器皿,由衷地叹道:“这一屋子的好东西,可值很多钱吧。”
此时营地里一片沉寂,轻柔的冷风中偶尔伴跟着一两声虫鸣。季晟见吴多言左手抓着半拉烤野兔腿,右手拿着陶制小酒瓶,正吃得满嘴流油,抬头将酒瓶里的杂谷粮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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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对他很无语,想说他偷鸡摸狗占小便宜的风俗能不能改一改,但吴多言撇嘴道:“这帮黑衣人是甚么好货品,绑架了我们的弟子,赚的都是不义之财,不偷他们的偷谁的。总之这些银钱老哥我偷定了,算是他们赔偿玄天门的丧失。”
他声音宏亮,气味沉稳,一字一句传入帐篷中,只见帐篷里灯光微微一动,很快有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让他们出去。”
他们冒险夜谈营地,本来是为了刺探动静,怎推测吴多言却肆无顾忌偷东西。
季晟定睛看去,只见面前一片琳琅玉器,几盏华灯高照,将帐篷里的物件映得莹光发亮。镂空雕花的屏风巧夺天工,彩色编织的长绒地毯熠熠生辉,高架子上摆满了精彩的杯盏酒壶,到处是非常豪华的装潢,让人看得目炫狼籍。
吴多言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说道:“这东西我不要了,你从速把它扔了,老哥我偷点东西也只是为了换钱,把小命搭上就不划算了。”
怪不得这家伙说要分头行动,本来是为了便利在营地里偷吃偷喝。季晟也不好责备他,只得耐烦问道:“你刺探到甚么动静了?这些人真是玄丹门的部下?”
吴多言晓得他还不断念,又想夜探营地探听动静,这小子吃了秤砣铁了心,谁也劝说不了,只好勉强承诺下来。
但是季晟也不是完整让步,要求前面的行动,吴多言必须服从他的安排。
他一边说着,一边眸子子贼溜溜往四周看,季晟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瞧,见他腰间挂了一个极新的荷包,衣服里鼓囊囊的,仿佛藏了甚么东西。
季晟蹙一下眉头,抬手向前一推,说道:“我还不饿,你留着吃吧,今后最好不要偷吃,谨慎被人发明打断腿。”
他用手掂一掂铁牌子的重量,感受比浅显的铁器更重一些,吴多言瞪大眼睛,不断问道:“如何样?季兄弟,这玩意还值钱吧,能卖上两吊银钱?”
两人迈步进了帐篷,一股浓烈的麝香气味劈面袭来,顿时有一种迷幻之感,仿佛置身于环翠柔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