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兄弟年青不谙世事,说话也不知轻重,总兵长暗通太子爷一事,八成是他扯谈出来的,哪有甚么铁证?这会儿被人当场拆穿,可就丢人现眼了,虽说千黛宫的总管不算外人,但他们两个扯谎棍骗在先,已经不占理,如果还要强辩耍赖,颜面上更过不去。
帐篷别传来一阵喧闹声,远处有人叫唤道:“大伙都起来救火,火势实在太大,北边烧到帐篷了……”
“快点禀报翼总管,火势压不下去。”
“不好了,有人用心放火,去庇护苓落女人!”
他之前并没见过苓落,也不晓得甚么才女之名,是因为在树林里偷听了兵长的对话,这才拿来现用。
这时候吴多言才发明,季晟年纪很轻却深藏不露,两人都是玄天宗弟子,如果真比较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过人家是玄天宗嫡派的传承,他这个记名的千万不是敌手。
这小子竟然还当场作诗,大大出乎他的料想。跟如许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修士比拟,只想着啃兔腿猪蹄的大老粗情何故堪。
吴多言晓得季晟有多少秘闻,暗叹他使出这一招,也是没有体例中的体例。只要在气势上压住翼通,不管有没有结果,都是占理的。最多给人留下傲慢张狂的印象,总比当场承认棍骗扯谎好些。
吴多言转头看向季晟,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和崇拜。
吴多言挠一挠脑门,愣了半晌,顿时恍然大悟,想通了整件事的枢纽。
一群人挤在营中的空位上,举目朝失火的树林望去,只见红十足的火焰窜起一人多高,玄色的浓烟翻滚卷动,铺天覆地而来,疾风刮起,焦臭的气味很快满盈到全部营地。
他双手一拍,内心不由佩服,暗道:“季兄弟,你短长,老哥服你了。”
但是他也担忧季晟年青没经历,装狷介装过了头,找不到台阶下来,那可就太难堪了。
翼通开口向他要总兵长通敌的铁证,他那里拿得出来,只得用苓落女人当挡箭牌,又假装一副士可杀不成辱的豪气,把对方引进迷宫,只要让翼通一时之间分不清真伪,就会乱了他的方寸。
他悄悄给吴多言使一个眼色,要救弟子们逃出世天,这是最好机会,如果错过了机遇,今后更难想体例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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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马匹牵走,把稳不要惊了马。”
季晟内心一阵暗笑,太子爷是否夜袭营地不清楚,但有人放火倒是真的。方才他燃烧了总兵长尸身,然后在树林边上的草甸子里埋下几十个火种,算准了夜里刮风,就会来一场大火烧树林的好戏。
季晟的答复滴水不漏,让翼通抓不到痛脚。年青修炼者追慕才女才子,这在玄天大陆非常平常,说出来既不丢脸,也能显出他一片“痴情”。
营地里响起叫唤声,四周都是一片混乱。夜里的风势转强,刮得树林里的枝叶收回“唰唰”的响声,落叶卷动而起,飘散到烧着的火焰中刹时扑灭,火势借助风力越烧越狠恶。
合法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普通烦躁不安,忽听季晟语气傲然隧道:“鄙人跟吴师兄偶尔路过营地,揭露了总兵长的诡计,本该置身事外。但苓落女人是无辜的,她今晚若遭难被劫,岂不是大煞风景!我们这才大胆禀报翼总管,现在营地里没有总兵长的踪迹,翼总管仍然信不过,那么也不必华侈唇舌,我和吴师兄就此告别,翼总管多多保重。”
吴多言的确要高呼唤绝,看不出来季兄弟这么有才,编出一段才子慕才子的故事,仿佛真的一样。
吴多言立即会心,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翼总管,告别。”吴多言也向他抱一抱拳,粗暴地说道。然后跟在季晟身后,两人朝帐篷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