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魁鸠蹙一蹙眉头,谨慎摸索道:“不知君王有何对策?”
雍魁鸠的语气微微颤抖,偷瞥朱雀王一眼,见他神采稍好,这才松开一口气。
他单独举着一盏微亮的宫灯,走在静悄悄的幽深宫巷中,浑身已经被盗汗湿透。
朱雀王身边的大将军柴津不敢怠慢,赶紧跪到桌榻前,将事情启事解释了一遍,沉声说道:“帝星降世,必然要答复玄天宗门,但玄天宗历代掌门都有端方,掌门担当者立男不立女,就算逃脱一个小女婴,也必然成不了大事,不敷为患,请君王宽解。”
“雍天师!”朱雀王目光直视而来,吓得雍魁鸠赶紧低头,谨慎问道:“君王有何事要问?”
雍魁鸠如有所思,点头道:“如果各国君王豪族晓得这件事,定会调派杀手和武修行刺。就算刺杀不成,那孩子是金鳞王的第四子,长大以后,恐怕他的三位兄长也很难容下一个庶出幼弟。”
柴津和雍魁鸠对视一眼,暗中感喟季府诸人捐躯惨烈,但当着朱雀王的面,都不敢胡乱开口,对此事妄加批评。
雍魁鸠顿时一惊,赶紧掐指测算,半晌颤声说道:“帝星出世在玄天大陆西北方向,我朱雀国在北方,金鳞国在西边,若金鳞王的小公子适值出世在这个时候,是帝星的能够性极大,君王不成不防。”
朱雀王锋利的眼神在他脸庞扫了两下,缓声道:“我传闻帝星降世,必然会克死生母,前些日子金鳞国君的宠妃难产生子,算一算日期,金鳞王的儿子刚幸亏帝星降世前后出世,你倒说说看,那孩子会不会是帝星?”
他眉头舒展,一脸的暴戾之气,嘴角有些抽搐地喝问道:“四境以内撤除重生婴孩近八百,竟然有一女婴逃掉,究竟是如何回事?”
柴津赶紧叩拜领命,起成分开内宫大殿。
他劈面坐着星相天师雍魁鸠,也跟着点头道:“大将军此言不错,据我观星所知,帝星极有能够是一个男孩。朱雀国处于北寒之地,女婴本就难以赡养,让她逃脱也无妨。”
殿内只剩华雀王和雍魁鸠,两人面劈面坐着,都沉默不语。一阵冷风从窗外吹出去,烛台灯火摇摆明灭,雍魁鸠只感觉身上盗汗淋漓,汗珠顺着后脖颈一向流到脊背上。
朱雀王的神采变幻了两下,冷哼一声道:“为了这个帝星降世,本王斩杀四境婴孩近八百,百姓怨声四起,没想到让金鳞国得了大便宜。本王早该想到,帝星如果有所作为,必然要出世在君王贵胄之家,看来金鳞王的这位小公子是帝星无疑。”
月浅宫深,朱雀王的笑声在后宫殿中回荡,显得非常阴寒骇人。
过了一会,朱雀霸道:“大将军听令,传本王谕旨,凡有婴孩被兵将正法者,每家赏银钱一百,灵石三块,作为赔偿。”
朱雀王一脸看好戏的神采,说道:“不过这倒是一个好动静,也该告诉白羽国和青商国,帝星降在金鳞王宫,正应普天同庆,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雍魁鸠偷偷将女婴抱返来,养在府中认做义女,对外秘而不宣。
他斩杀了兵士,救回女婴一命。而那对年青佳耦重伤不治,双双倒毙身亡。
夜色已深,朱雀国宫内殿灯光透明,三个锦袍男人坐在黑檀木榻桌之前,神采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雍魁鸠因为泄漏了天机,向朱雀王禀报帝星降世一事,害死几百婴儿,因此整日闷闷不乐,这时见兵将捕杀女婴,顿起怜悯惭愧之心。
夜里沉寂无声,深宫当中高墙林立,连一声乌啼也听不见。
桌榻前的朱雀王头戴金丝华冠,身上穿的朱红绣锦长袍熠熠生光,非常严肃。
一袭冷风吹过,雍魁鸠忍不住打了颤抖,抬手扶住青石宫墙,几近站立不稳。一阵阵冰冷让他感遭到透心凉,越想越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