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要开炉炼丹,季晟和蓉禾对望一眼,赶紧从洞口蹑手蹑脚地退出来,扳动青石砖的构造,悄声将洞门重新合上。
韦栋梁话音刚落,霍大师哈哈笑道:“少主贤明,如此一来,炼制煞血破障丹就轻易多了,不怕贫乏丹核做药引子。”
想起吴多言曾经奉告他,玄丹门将一些低阶修炼者抓去,毁人丹田修炼邪功,当时他还迷惑不解,这时亲耳闻声韦栋梁他们商讨此事,才明白甚么叫做修炼邪功,更感觉忍无可忍。
“哈哈,少主多虑了――”霍大师摸着胡子,眯眼笑道:“煞血破障丹是玄天宗祖师传下来的绝密丹方,向来没有人炼成过此丹,一向仅是传说罢了,即便玄丹门炼制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赖。”
蓉禾近在天涯,在季晟耳畔吐气如兰,让他顿时复苏过来,深呼一口气,放松绷紧的神经,转头向她微浅笑一下,内心有苦说不出来。
那大炉鼎足有一丈高,上面没有鼎盖,鼎身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明显已经烧毁多时,刚好够他们藏身之用。
蓉禾低头默不出声,浑身被季晟抱紧,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幸而鼎内看不清对方的脸,才不至于羞怯难当。她大要故作平静的模样,但一颗芳心早已怦怦狂跳。
韦栋梁笑道:“娘你放心,晌午刚命人杀了两名玄天宗弟子,取了他们的丹核,这药引子已经筹办齐备了。我跟霍大师一起脱手炼丹,本日便能炼成煞血破障丹。”说着哈哈大笑,甚是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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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都氏也“嗯”声说道:“栋梁这主张倒好,玄天宗式微多年,那些弟子出身贫寒,又都是散修,无人在乎他们,抓来炼丹也无妨。”她声音轻描淡写,听起来非常冷酷,对玄天宗弟子的性命也毫不在乎。
如果两人就此分开,担忧错过了煞血破障丹出炉,季晟非常不甘心。但丹房里除了丹炉就是木架子,底子无处可藏,让他不由忧心烦躁起来。
“咳咳――”韦都氏咳嗽两声,说道:“自从上回修炼走火入魔,我这内伤愈发严峻了。栋梁,这丹药尽快炼出来医治我的内伤,你也好冲破灵士等阶,来岁春季的炼丹大比,我们玄丹门定要摘得桂冠。”
季晟看不见“胖保护”的脸,想着怀中抱的人是蓉禾,心中略微好受一些,如果让他搂着一个胖男人,恐怕会当场呕吐出来。
刚要开口怒喝,俄然一只柔嫩光滑的小手按住他的嘴唇,一边的手腕被捏住,蓉禾声音轻软,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要发脾气,这时候冲出去也无济于事,并且拿不到煞血破障丹。”
蓉禾明白他的心机,眼眸转动两下,伸手朝角落一个庞大炉鼎指去,轻声说道:“我们躲到那边面,他们不会发明。”
蓉禾不晓得他是玄天宗掌门人,没法体味他此时哀思交集的表情。季晟暗叹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既然下决计要把煞血破障丹弄到手,现在只能临时压抑住肝火。
这时只听霍大师衰老的声音说道:“少主,时候将近到了,药材都已经备好,我们尽快开炉炼丹才是。”
墙角里的光芒很暗,炉鼎中更是一片乌黑,充满浓厚的炉火烟灰气味。两人跃出来以后,才发明鼎内的空间略有些狭小,但现在来不及重新寻觅藏身之处,只好双臂相拥,身子紧贴在一起,站在鼎中不敢乱动。
季晟听得愤怒之极,闻声玄天宗弟子惨死,心中悲忿之情难以按捺,起家就想冲出来。
他本来不满玄丹门的张狂,但对韦栋梁并无恨意,现在闻声他们的诡计,才晓得韦栋梁是十恶不赦之人,顿感肝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冲出来,将这三个暴徒斩杀洁净。
两人携动手纵身奔腾出来,轻巧地落在炉鼎里,如同两片羽毛飘落普通,未收回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