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赵管事的手臂,赵管事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她,“你是谁?”
那老夫看了苏拂一眼,见她态度密切,也不好再说甚么,只是本日到嘴的肥羊,倒是跑了,只能来日再说。
苏拂向赵管事道了谢,赵管事便功成身退了。
那老夫对劲的笑了笑,这才走到赵管事面前,“赵管事,这牛你也看了,成色不错,代价天然不会低,这个数。”
赵管事转过甚,看向面前这个少年,一个外来人,在此地却毫不怯场,安闲应对,他本要再往下压压价,但是触及这双标致的眸子,却又狠不下心,便也作罢,痛快的承诺了这四贯钱。
老夫皱着眉,“赵管事,我们也同事这么久,你看这满市的牛,挑来挑去还是这头最是强健,这你也是清楚的,且,八贯钱,对你们府上来讲,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赵管事点点头,这才转过身对着那老夫说,“八贯钱虽小,我还是要归去禀报一番,本日便辛苦你了。”
想到此处,他眯着眼睛,看向苏拂,“如果如此,你方才为何不直接戳破?”
说着,却又指了指面前的牛车道,“我是来长乐府寻亲的,但是来了以后却发明我那亲戚已死,可现在我两袖空空,没有糊口所用的物质,便想拿这牛车换钱来。”
赵管事细心看了一眼那头牛,见那卖家还在巴巴的望着,方要点头说好,却被人撞个满怀。
赵管事在长乐府待了十几年,对其间之况已是很清楚,这件事对他来讲本就是举手之劳。这一贯钱不算多,但喝喝小酒,打打牙祭也能管他几次,便承诺了下来。
苏拂笑着道,“我站在一旁看的清楚,那卖家不过只要四贯钱,那老夫却开口向您要了八贯。”
苏拂心中微讽,面上倒是苦笑,“我虽初来长乐府,但对这买卖的端方还清楚的很,抢了买卖不要紧,透了人的根柢但是不好。”
那老夫咧嘴一笑,连连回声,“那是天然。”
苏拂站在院中,摸了摸苏昭的脑袋,道,“阿昭,我们就要在此地扎根了,你喜好么?”
那老夫走到一头牛前,谙练的看了那头牛的长相,外相,和牙口,又让牛在原地走了几步,这才对劲的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人道,“赵管家,这头牛倒是不错。”
苏拂在心中暗自计算一番,问过路人,便直接去往买卖牲口之地,这时并非买卖两家谈判,而是有一其中间人,叫做牙侩。
苏拂笑了笑,拉着苏昭,“走吧,看看新屋子长甚么模样。”
苏拂看的出,这赵管事并不是个狠角色,从他对老夫的态度就能看出。
苏昭心智低,对此天然不在乎,只是侧着身子表情的看着城内的气象,越往里走,便越是繁华,百姓也就越多。
说着,便伸了八个手指。
赵管事皱了皱眉,看向老夫道,“这代价高了吧!”
这赵管事做事也是敏捷,不过一个时候,便带着苏拂同苏昭二人到了城中,在一处名为杨桥巷之地寻了一处小院子,因位置偏僻,两贯钱是三个月的房钱。
那赵管家也细心的看了几眼,看起来也是懂一些的,看向那老夫,意味深长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同事,这代价必然要公道。”
拿这二十个铜板饱餐一顿倒是不成题目,只是在这寸土寸金之地寻一处落脚之处,自是格外困难。
那卖家的神采便有些难堪,却见那老夫瞋目而视,模糊含着威胁的意味,那卖家内心挣扎好久,咬了咬牙,才算点头承诺。
赵管事点头向老夫请安,便携着苏拂一块去了。
赵管事当即就要取出钱,却见苏拂摆手,“管事,我们兄弟二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想找一处院子落脚,这四贯钱,此中一贯请管事帮个忙,另两贯作租房之用,只留一贯给我二人便可,不知管事可否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