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做甚么何必佘将军唆使!临时留别性命,本公主另有安排!”
话毕,云琯深深看了一眼西门翎,回身迈出牢房。
现在的情势,佘冉再清楚不过,只是冷静含泪退下。
西门翎瘫回草垛,见得锦囊之物,满眼苦涩,难怪她能如此顺利入牢。
西门雎率军长驱直入,通畅无阻地杀到清政殿,元武帝半卧在龙榻上,佝偻着身子咳血,手指狠恶颤抖着直指西门雎。
佘冉撸袖挥刀,不料云琯俄然现身刀前,佘冉一惊,被迫罢手。
一面是挚爱之人,一面是南炜亡灵,忠孝难全!
“父皇,你老了。放心去吧,这平阳江山今后自有儿臣替您看着!”
“噗!”
云琯领兵携将,挑起兴复南炜大旗,拿捏安盛与之里应外合,从清政殿密道潜入,斩杀数百兵将。
见他不言,云琯心中凄然,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不错!是我杀了老天子,因为他该死!”
“你……”
下一刻,便是寒剑入肉之声,西门翎的配剑直直刺入云琯心口!
而元武帝这边亦受安盛勾引,以西门雎起兵逼宫为由,当即公布密旨,立七皇子西门翎为储君!
女子反倒笑了,笑得万物失容,他还是如她所愿,亲手处决本身。
云琯拖着血剑,对直走向西门翎,被禁军持戈拦下,云琯一挥剑,斩断数只长戈。
“杀!”
“公主!不用心软!”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却没有独木桥,琯儿亲手推你上皇位,永久孤傲!”
琯儿变了,畴前的她从不杀生,然本日,却敢屠城!
自挟持安盛之日起,她早斩断统统退路,未做满身而退的筹算。
“我不忍杀你,那便留你性命,尝遍人间离苦!”
云琯奋力而起,几剑劈断浑身长矛,冥顽不灵地朝西门翎而去。
她借安盛之口,调拨西门雎撤除皇室宗人,待西门翎回归之时,云琯已替他扫清统统停滞,攻占皇城定能如履高山!
西门雎一声令下,数千精兵强将一呼百应,持矛握盾攻入皇城,直逼清政殿。
西门翎双目充血,这爱恨胶葛,令他痛如锥心。
“啊——”
……
云琯了然一笑,锦囊中的兵符他还是用了,不枉她与元武帝费经心机推他上位!
云琯知他不忍,携着笑意和顺又近一步,让寒剑刺得更深切些,直至穿透全部胸膛。
云琯斜睨一眼,踱步下殿,冷语:“公公觉得阿翎会因我而放过你?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公奉养了那么多主子,那个敢再用呢?”
云琯以身挡剑,不管不顾向前走。“报——大将军王,皇上……驾崩了!”
“阿翎可还信我?”
殷红血丝从云琯嘴角溢出,流入脖颈。
西门翎沉默了,轼父屠兄之仇不共戴天,云琯若真杀了元武帝,也在道理当中。
身后之人猛地睁眼,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云琯的手,颤声中似有祈求:“琯儿若愿放下仇恨,本王可觉得你谋取天下,改名替姓!”
西门雎哑忍多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现在,皇城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西门雎不觉得然,一步步逼上龙榻,嘴角挂着残戾嗜血的笑意。
一晃已是七日畴昔,安盛受制于人,为了保命,不过戋戋几日就煽动西门雎带兵围城。
“是你还是西门雎!”
她还是灿灿地笑着,一如初见模样,如同绽放的罂粟普透明丽。
他又怎会不知云琯赔罪的深意,不过是情深缘浅,惜之如命罢了!
“公主,不好了!七皇子已经领兵杀出去,我们难逃一死。七皇子最重交谊,若您肯屈身讨情,定能安然无恙!”
“公主,西门翎已率数万兵马赶往清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