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琯怒声呵责,俯视西门翎,顺手丢给他一个锦囊。
一禁卫军飞步冲出清政殿,惊声禀报。
女子反倒笑了,笑得万物失容,他还是如她所愿,亲手处决本身。
西门雎率军长驱直入,通畅无阻地杀到清政殿,元武帝半卧在龙榻上,佝偻着身子咳血,手指狠恶颤抖着直指西门雎。
云琯咬牙,她何尝不想?
西门雎一声令下,数千精兵强将一呼百应,持矛握盾攻入皇城,直逼清政殿。
西门翎面上风云莫测,游移地看向云琯同她手中染血的剑。
云琯以身挡剑,不管不顾向前走。“报——大将军王,皇上……驾崩了!”
“是你还是西门雎!”
云琯拖着血剑,对直走向西门翎,被禁军持戈拦下,云琯一挥剑,斩断数只长戈。
佘冉撸袖挥刀,不料云琯俄然现身刀前,佘冉一惊,被迫罢手。
话未尽,西门雎一剑抹过元武帝脖颈,割出一道血痕,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的褥子。
云琯话毕,抽回坚刃徐行出了清政殿。
云琯领兵携将,挑起兴复南炜大旗,拿捏安盛与之里应外合,从清政殿密道潜入,斩杀数百兵将。
云琯了然一笑,锦囊中的兵符他还是用了,不枉她与元武帝费经心机推他上位!
她借安盛之口,调拨西门雎撤除皇室宗人,待西门翎回归之时,云琯已替他扫清统统停滞,攻占皇城定能如履高山!
话毕,云琯深深看了一眼西门翎,回身迈出牢房。
“我不忍杀你,那便留你性命,尝遍人间离苦!”
西门翎沉默了,轼父屠兄之仇不共戴天,云琯若真杀了元武帝,也在道理当中。
西门翎双目充血,这爱恨胶葛,令他痛如锥心。
西门翎瘫回草垛,见得锦囊之物,满眼苦涩,难怪她能如此顺利入牢。
云琯知他不忍,携着笑意和顺又近一步,让寒剑刺得更深切些,直至穿透全部胸膛。
西门雎不觉得然,一步步逼上龙榻,嘴角挂着残戾嗜血的笑意。
自挟持安盛之日起,她早斩断统统退路,未做满身而退的筹算。
“杀!”
“我嫪琯最悔爱上你西门翎!当年南征之乱,是你手提长戈,斩我皇兄上马!我恨你!恨平阳!”
一晃已是七日畴昔,安盛受制于人,为了保命,不过戋戋几日就煽动西门雎带兵围城。
现在的情势,佘冉再清楚不过,只是冷静含泪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