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和阿升对视一眼,趁世人不重视快速上马,一起向城中驰去。
廖通眉峰微不成察的皱了一下,忙又粉饰住心内讶然――再想不到他已将之前赈灾环境摸查清楚,本来所谓在城中流连,竟然不是为闲逛吃喝,而是为刺探动静?
“爷爷拦我做甚么,我说的本就没有错。”少年不睬会老者的劝止,反而扬声道,“现在那里另有生存,城外流寇盗贼四起,说不准甚么时候就杀到家中强抢一番。早知如此,倒不如我也落了草,只怕这会儿爷爷您就不消再挨饿了。”
现在见出城人数浩大,容与便向林升表示,他忙上马扶住一名年老父老,向其扣问,“老伯,你们这是要去那里?为何大伙都这般凄惶模样?”
这是存了摸索的意义,容与心下明白,不急不缓应道,“早前查阅档案,记得升平三十六年,曾施助苏松水患,分例为大人六斗,六岁至是十四岁一升,五岁以下不与。这个别例或可仿照,别的我想将小孩的粮例升至三斗。”想到本日葫芦河边阿谁婴孩,他接着说,“早前已得施助的城中住民则酌量减例,大人一斗,小儿六升。如此大人同意么?”
听他如许说,那老者急得一通咳嗽,直咳的脸红气喘,少年这才收了愠色,扶稳了他,悄悄为其拍着后背。
容与回礼,两下里各自坐了。廖通酬酢两句,一面请他饮茶,一面高低打量起他,见他面如冠玉,眉眼秀逸,实足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模样,不觉已带了三分轻视,干脆开门见山道,“听闻钦差大人方才在城内观察了一道,目下这天水城的赈灾已有了几分效果,各行各业也算井井有条,大人尽能够稍稍宽解些了。”
心中猛地一惊,随即起了警戒,他不由正襟端坐起来,“非常公允,我没有甚么定见。那么明日卯时,就请大人亲至府衙,坐镇督办。有劳大人了。”说着恐言多有失,已站起家来欲告别。
容与凝眉,摇了点头,“大灾以后,盗贼常常起于一群乌合之众,抢的也多是百姓,乡绅富户因有本身的乡勇团练,他们也并不敢去扰乱。以是不管有粮没粮刻苦的都是百姓,阿升,接下来我们不但要赈灾,还得剿除盗匪才行。”
比及粮食分发的差未几了,连林升的神情也轻松了很多,直笑道,“可算是忙乎完了,这八万多石的粮食啊,竟然另有些节余,要不是大人您省下了,少给那些已得济的大户,这会儿估计也都全没了。”
容与听他推委,知他是不肯破钞兵力,同时也不屑和流贼缠斗。但如果听任下去,刻苦的只要百姓。想了想,他似是让步般一笑,“大人的难处我懂,以是也不敢劳动,现在我保举一个合适的人,昭勇将军李琏。请他调兵前来互助,大人便可用心治内,由他督外剿匪,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林升点头轻叹,又卸下腰间荷包,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少年,“这位哥哥快和爷爷回家去吧,我打东边过来,传闻朝廷赈灾的官员这几日就要到了,你且归去放心等着,不日自会有赋税发送给你们。这个你先拿着,老伯上了年纪身子也弱,你安设好他,先去城中换些粮食济急,再放心等候,我看朝廷毫不会不管大伙的。”
容与略微舒一口气,连日来殚精竭虑,这会儿早就浑身怠倦,可一想到另有遗漏,不觉蹙眉道,“只是差未几了,另有一处没有发到。”见林升犹自不解,他直言说,“早晨你陪我走一趟府狱。”
话音刚落,人群已是骚动起来,相互驰驱相告通报这个动静,葫芦河两岸顿时群情欢娱。
“那城中住民呢,现在都获得安设,领到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