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鉴,不需事事都产生才气晓得。宦臣乃是皇家奴婢,为利之一字,邀宠献媚毫无节制,历古至今概莫如此。”
固然一起之上,耳闻了很多成若愚讲学时的盛况,但是到了维扬书院,容与才明白在路边听到的那句,“连坐的处所都没有了。”当真不是虚言。
林升满眼不屑,挑眉嘲笑道,“先生已答复我了,本来你所虑之事确是尚未产生。先生说不需产生亦可预判成果,将罪恶都归在宦臣身上,叨教先生,这罪恶,算不算是莫须有呢?”
容与眨眨眼,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嘛。”
有人扬声诘责林升,“那里来的小子,竟然如此无礼!竟像是为那些阉宦说话,该不会是南京十二监派来的吧?”
容与想了想,奉告他,“他是说,倘若为官时,志向不在于帮手君主;为封疆大吏时,志向不在于造福百姓;住在水边林下做一个退隐之人,又不存眷世情民风的品德取向。如许的人,君子是不会屑于做的。”
相互相视之际,成若愚微微一笑,而容与也看到了,他的笑意里,始终都藏着一味谨慎与防备。
说完这番话,见成若愚与世人堕入深思不语,容与又缓缓道,“先生言自古宦臣皆贪渎,倒是不假。但若非朝中百官皆出于私心不肯征税两税,皇上又何用倚靠宦臣?鄙人觉得,当今皇上乃贤明圣主,断不会重蹈历代寺人乱政之惨祸。先生和在坐诸位,与其只盯着宦臣是否参与政事,倒不如多为皇上和朝廷思虑,如何能处理内乱内忧,而后使民富国强,永保万民安康。”
顿了顿,他再扬声道,“愚觉得,朝廷应广开言路,使得分歧的声音能够传到皇上耳中,而不至于被身边小人蒙蔽;且国朝应当接收历朝历代之经历,根绝内宦干政。立国之初时,那块禁内臣预政的牌匾现在还在,本朝却已经有权倾朝野的内臣。祖宗之训,实不该或忘。而为内宦调拨之收取商税,矿税等恶政更应当废除。还富于民,藏富于民,才是万乘之国,应遵守的治国之道。”
他顿了顿,环顾四下,接着道,“现在皇上鼎新税政,恰是防患边陲战事起,百姓辛苦堆集的财产被劫夺一空。但是在坐诸位,怕是难有身披铠甲、手执刀箭去边疆抗击内奸的志勇,却又想拔除朝廷征税,粉碎边防军费供应,侵害朝廷用兵之计。如此考虑不免失了忧患之心。着眼点,也不过和本身相干那一个利字罢了。”
成若愚慨然答复,“君主逐利而罔顾民生,此恶政大家皆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