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卦是阴阳术中最难的卦象,以发丝打结为象,需结遍八八六十四爻,分红前中后三卦,再以此释象。
我闲着无聊,拈了六根发丝,为此趟路程起结卦。
聚源商行以药材起家,后涉足矿山,与官府干系日趋紧密,却也风险颇大,特别在这乱世当中,获咎谁或不获咎谁,能够都有性命之舆。
闵秋淡淡道:“必是有内奸,韩兄转头,还得请湘王好好排查排查,梁军渗进湘王身边的人,想必不止一两个。”
一回身,刚才还好好的大船刹时覆盖在黑烟当中,船上人影闪动,尖叫声哭喊声四起,烟幕下火影憧憧!
王镇山借词托聚源商交运货,亲身登上李昱怀筹办好的商行货船,将我们一起护送出梁军边防。
这李昱怀虽有些滑头,却也不失为一个趣人,琴棋书画都能谈上一番高论,又是个名副实在的老江湖,不管是各国朝堂还是武林中事,都晓得几分。
那人身量苗条,差未几与顾因普通高,年纪也相仿,圆脸长眼,下巴略凹,鼻头厚大,看起来稍显木讷,身着枣红锦袍,头带同色布冕,满面堆笑,对我们抱拳道:“鄙人湘王之侄韩今是,特奉王命前来驱逐各位,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相隔二十里水域,便是湘军边防,比起梁军的重重关卡,封江之长木阵,湘军的边防显得粗陋而薄弱,不管是兵力上还是工事上,都相去甚远。
看向我时,眼中划过一抹惊奇之色,转眼而去。
此时那黑烟往上升去,船面四分五裂,可见船腹中一个黑窟窟大洞,窜出丛丛火苗。
韩今是双手拳头紧握,额筋浮胀,横眉瞋目,咬牙切齿道:“竟是暗害到我门口来了!”
说道此处,哽咽下去。
顾因说我体内有阴阳之气,我尝试过企图念让那阴阳之气活动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阴阳之气触发阴阳石。
不久的将来,这水面的安静将会被烽火突破,届时,箭乱清波,血染长江,鹿,又死谁手?
那船还在烈烈燃烧,有几个荣幸跳入水中的,朝我们商船游来。
另有那阴阳石,安闲地下河收回过异光以后,它又和常日一样,再无其他非常。
那卦象,险中之险,就从这驱逐的礼炮开端了。
李昱怀客气了几句舟小地窄,接待不周,再走到前头,往船舱中哈腰一揖,道:“韩兄请。”
韩今是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都救上来,我一个一个审。”
“火药!并且不是少量的火药!”李昱怀沉着脸叹道!
那韩今是脸露忧色,往前两步扶住顾因胳膊,打量一番,冲动道:“顾兄竟是这般青年漂亮,难怪叔叔日念夜盼,如果蜀湘两国早日联婚,共抵梁军贼子,只怕蜀国也不会……”
李昱怀看着韩今是道:“想来逃生的人中有韩兄想找的人。”
顾因往前一步抱拳道:“鄙人顾因,多谢韩兄。”
顾因与韩今是并排往前走去,我与闵秋跟从厥后,刚到舱门口,忽听得“砰!砰!”连声巨响在身后响起!
对于湘国来讲,这是多么惊天骇地之事,在驱逐高朋的官船之上,竟埋伏有火药!岂不是在眼皮子底下拔毛?
顾因面色安静道:“湘王殿下能记得小侄,鄙人已是戴德不尽。前事已尽,现在顾某只想与湘国高低一心,共抗梁军。”
一起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