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那阴阳石,安闲地下河收回过异光以后,它又和常日一样,再无其他非常。
我闲着无聊,拈了六根发丝,为此趟路程起结卦。
相隔二十里水域,便是湘军边防,比起梁军的重重关卡,封江之长木阵,湘军的边防显得粗陋而薄弱,不管是兵力上还是工事上,都相去甚远。
一回身,刚才还好好的大船刹时覆盖在黑烟当中,船上人影闪动,尖叫声哭喊声四起,烟幕下火影憧憧!
韩今是一扬手,止了他的话,道:“顾兄万勿有如此设法,现在你与韩家,已是一体,冲谁来又有何辨别?还怪我们防备不严,竟连这等眼皮子底下的诡计都未查出!”
那卦象,险中之险,就从这驱逐的礼炮开端了。
我意念之处是湘国之行是否顺利,跟着卦象渐成,心中愈发惊奇不定。
可惜却不得其法,不管我如何意念,体内都再无动静,除了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痛苦。
说道此处,哽咽下去。
一周后,传来动静,梁军雄师已集结南下,筹办下月,挥军巴陵。
李昱怀看着韩今是道:“想来逃生的人中有韩兄想找的人。”
谁会消逝?我捏着发丝不敢动,我?还是顾因?还是湘国?
权、武、利,这三者,向来不分炊,以权投机、以武做保,这天下,毕竟是强者的天下。
再将我们一一先容一遍,并不提我是阴阳家属的人,也坦白了李昱怀清闲宗的身份。
大船那头已放下软梯并木艇。
顾因往前一步抱拳道:“鄙人顾因,多谢韩兄。”
顾因说我体内有阴阳之气,我尝试过企图念让那阴阳之气活动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阴阳之气触发阴阳石。
是梁军吗?还是,暗藏在暗中的其他仇敌?
莫非晓得我是阴阳家?为夺阴阳石而来?
聚源商行以药材起家,后涉足矿山,与官府干系日趋紧密,却也风险颇大,特别在这乱世当中,获咎谁或不获咎谁,能够都有性命之舆。
主卦为剥卦,顺势而止,主滞厄,意味极其凶恶之地。前为大畜卦:止而不止,看似静止,实则仍动。后为遁卦:遁去,乃隐也,可打消逝之意。
韩今是双手拳头紧握,额筋浮胀,横眉瞋目,咬牙切齿道:“竟是暗害到我门口来了!”
这李昱怀虽有些滑头,却也不失为一个趣人,琴棋书画都能谈上一番高论,又是个名副实在的老江湖,不管是各国朝堂还是武林中事,都晓得几分。
“好工夫!”闵秋“啪啪啪”鼓掌道。
都是暴力、厮杀、征服,堆积起多少白骨,才气换一方安稳。
王镇山借词托聚源商交运货,亲身登上李昱怀筹办好的商行货船,将我们一起护送出梁军边防。
韩今是与顾因从舱中扑出,皆是面如土色。
顾因道:“都是这一起来助我脱身的朋友。”
韩今是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都救上来,我一个一个审。”
我斜躺在为我特制的软榻之上,透过一层舱窗看出去,恰好能瞥见单独立于船尾的顾因,向着船后翻起白涛的江水,久久凝睇。
我们出得舱来,见一艘三层楼高的乌木官船昂立江面,船头一人正对我们挥手,待两船靠近,只见那人翻身而起,伸开双臂,似大鸟普通在空中滑行而来,待去势已尽,再两个翻身,安然落到我们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