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香铃儿:“我们,速回上京,可舍得?”
香铃儿脆脆地承诺一声,和李昱准分开了。
“那现在之计,是先收梁还是先收湘?”柳从浩谨慎翼翼地问道。
遭难的是谁,是被他们摆上棋盘的棋子,是中原千万普浅显通的百姓。
香铃儿莫名其妙起来:“这有甚么舍不得的,从速归去吧!别柳相国又有甚么行动,我们错过了!”
阿沅这又才取出刚才那封花笺。
“好!”梁王击掌道:“公然是天佑我也!湘国那韩今是可算是拖了孟的后腿了,让杨昌烈,速战持久,梁二十万雄师,尽数让他带去!给我开进河南!”
梁王神采又暗沉归去,正欲发怒,大内侍忙道:“不过,有别的好动静!”
柳相见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事,你还晓得你要做的是大事!这不明摆着的,先把湘给拿下!快派人给凤姑送信!让韩今是,将湘军往东去,全数都去东线,把那甚么万安军都给我干掉!”
无一日不相思。
柳从浩见父亲发了话,心内反而安稳下来,忙道:“儿子也是这个意义,就是怕,杨昌烈那边压抑不住。”
李昱准递上信:“这是顾将军飞鸽传书而来的,另有清闲宗的人也传了口信来,越王已于三天前退位,统统越国军队都被收编为万安军,改名为越安军,分三帅九将,集结十五万雄师,挥军西上。”
大内侍闻言,沉默了两息,脸上的忧色收了些,来不及均匀呼吸,断断续续道:“殿下,并没有。”
他向来不敢违逆父亲,对父亲既有尊敬,更多的是畏敬。万事有父亲安排,有父亲做决策,他风俗了跟在父切身后,做一个服从行事的履行者。
阿沅同时看完信,嘴角浮起一丝含笑:“这个时候,他们该已经到江上了,是时候给云裳和龙帮主带信去了。”
除了说越国的战况以及万安军的最新意向以外,只在最后添了六个字。
一样气急废弛的,另有远在长安的梁王。
“哦?”梁王脸上闪现一丝久违的忧色:“当真?”
本来他骂的是东洋倭奴。
“废料!”他发髻都歪了,却不感觉,在屋中快速来回踱着步子,歪在一边的发髻摇摇欲坠:“一群扶不起的废料!连个越都城拿不下,还被一群刁民给抢了先!”
一面说,一面跳起来,往桌案旁铺纸磨墨。
李昱准与香铃儿楞在原地,再几近异口同声道:“神仙啊!”
“甚么?快说!”梁王又提起了一丝兴趣,莫非是军报?
她怠倦浑身地回到屋中,只想着,等其间事了,找到哥哥,再不管人间诸事。甚么天宗、鬼王宗,究竟谁是公理谁是险恶?没有,没有辨别。
正想得入迷,香铃儿和李昱准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
梁王忙迎出去,一脸急色道:“但是麟儿有动静了?”
而重生的小王子,天然也成了贰心肝尖尖上的肉,但是数日前,方才满月的小王子,竟和容妃一起失落了!
阿沅无法摇点头:“李二公子,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回上京,襄阳与巴陵,还费事你多加看顾了。”
“阿沅姐姐!”香铃儿跟只小鸟儿似得飞出去,声音清脆可儿:“你猜谁来信了?”
阿沅偷眼看李昱准,见他神采微微暗淡下去。
他现在哪有工夫去管他们?本来就是山高水远最难行军之地,刚撤返来的兵,不成能又放归去。
短短六个字,已将那花笺映得滚烫,阿沅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忍不住地上翘。
自他独子死在顾因手上,他一夜白头,焦炙重重,后宫日日塞人,他就不信不能再有个太子!
而最让他揪心的,是后宫内,刚生了小王子的容妃娘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