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腾没放手,合了合眼睛,拧眉,面色怠倦不堪,“阮……”
她认识到甚么,脱口而出:“你受了伤,就别出去睡了。”
那些血红得刺目,阮念初抿唇,试着问:“……要我帮你么?”
背后冷酷,“那些都是挖枪弹的。用不着。”
“这处统统人像大夫?”
他睡了,可抓她手腕的五指,还是攥得很紧。阮念初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用另一只手把他的指一根根扳开。此人力量太大,她摆脱以后一瞧,本身乌黑细嫩的皮肤上已经烙上了一圈淡色红痕。
阮念月朔噎,顿了下才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床,你就睡这儿。不消管我。”
“……”她惶然,艰巨地咽了口唾沫,出声:“你发热了,我用冷水给你擦擦……物理降温。”
阮念初心头一沉,双手不成按捺地颤抖,声音破裂沙哑,“……厉腾?”
“返来。”厉腾的声音仍然很稳,但气味较着混乱,咬牙根儿,“柜子里有药和纱布,拿给我。”
她寂静几秒,干巴巴地呵两声,“你听错了,我谁也没骂。”说完定定神,重新拿半干的毛巾去擦他的额头和脸。
最后他拿起纱布,挡住伤口再从后腰缠过来,来去几圈,最后刺啦一声扯断,系结。行动利落熟稔。
但是,毛巾还没沾到边,厉腾俄然醒了。
她眸光跳了下,想起那人一身的各式伤疤,没说话,冷静把东西拿到床边。厉腾做了个深呼吸,展开眼,单手支撑床板坐直,额角青筋暴起,臂肌贲张,下颔线条崩得死紧。